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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3 章


十九个护院看了赵凛一眼,见赵凛小幅度的摆了摆手,才一股脑的散了。

  几个禁卫军上前,三两下就把盖在地窖上的泥土挖开。副统领走过去打开地窖入[kou]的木板,先带着几个士兵往下走。

  没一会儿就面有菜[se]的上来了,支支吾吾不太敢说。

  肖鹤白[yin]沉着脸喝道:“看到什么就说!”

  副统领这才高声回:“肖总管,里面是一地窖的白菜萝卜,还有大蒜生姜之类的。”

  肖鹤白愕然:“……”

  继而看向赵凛,质问:“你挖地窖就只是放这些?”

  赵凛摊手:“不然呢,下官俸禄又没几两,荆州城的商户又好像特别针对我府上。再不自己种点菜,囤点吃的,只怕冬[ri]就快饿死了。肖总管来,是想把这些食物也全抢走吗?”

  明明是想要他命的肖鹤白:谁稀罕你家白菜!

  他死沉死沉着脸,偏生还有个不长眼的小兵,拿着两颗白菜上来给他看。肖鹤白手起刀落,小兵手上的白菜咔嚓一声断成了两节。

  他把刀丢开,蹲下身,整只手如铁钳一样覆上赵凛左腿,冷声质问:“这腿真的废了?”

  昨晚上那黑衣人的身形和赵凛十分相似,只不过一个是站着的,一个是坐着的。

  若是赵凛腿没有断……

  赵凛眸子微眯,时刻提防他突然用力。就在他感觉得膝盖骨上的十指在微微用力时,天空突然一声刺耳的号角响。

  肖鹤白蹭的站了起来,扭头往灰白天空的北方看去。副统领大惊:“是城门[kou]传来的号角,有敌人来犯?”

  同一时间,有骑兵跳下马,一路冲到了赵府后院。看到肖鹤白就大喊:“肖统领不好了,您带出去的三千[jing]兵被十三寨的响马偷袭,围困在了城外一里的乱石岗,等待救援。”

  肖鹤白委实没想到十三寨的那群响马这样不要脸,他在山下守了一个月都不出来。他一走,就偷袭了他的军队。

  他冷声问:“十三寨才一千兵马,如何能偷袭荆州三千守备军?”

  骑兵满面尘土,咬着牙道:“大军快接近荆州城时都又累又少吃食,夜里轮值休息就放松了守备。哪想那群响马带着狼群袭击了我军……”

  肖鹤白也顾不上赵凛,立刻吩咐:“再集结一队人马,准备驱狼的火把,前去救援!”他大踏步往外走,等快走出内院时,招手把汤和志喊了过去。耳语吩咐道:“试试他的腿是不是真断了。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  汤和志[yin]恻恻的笑了,转身走到赵凛面前,想学着肖鹤白刚刚的动作去捏赵凛的腿。下一秒就被赵凛大手死死的捏住手腕手骨。

  “疼疼疼!”他龇牙咧嘴,大喊:“你松开!”

  赵凛松手,他后退数步,忍住腕骨的剧痛。看看拿着锅铲吹胡子瞪眼的陶御厨,又看看围拢过来的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。忍了忍,陪笑道:“赵大人,也是汤某去晚了,才害你遭了毒手。汤某甚是愧疚,不若

  你明[ri]去汤某府上,汤某请荆州城最好的大夫给您瞧瞧?”

  他的想法很简单:县衙全是赵凛的人,想碰他的腿根本不可能,肖总管又没给他留几个兵。不若把他骗到汤府,然后伺机查看他的腿……”

  赵凛还没开[kou],后院入[kou]先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音:“不用了,赵叔叔的腿是我在看,荆州城的大夫医术不一定有我的好。”

  他扭头看去,看见何[chun]生和赵宝丫,身后还有王府的老管家和几个下人。

  赵宝丫三两步跑到她爹身边蹲下,担忧的问:“阿爹,你没事吧?我方才瞧见好多兵从县衙离开。”

  赵凛摇头:“阿爹没事,你们昨晚上在王府还好吗?”

  赵宝丫点头:“好,太妃娘娘送了我们家好多[rou],还让管家伯伯亲自送我们回来呢。”

  赵凛朝走近的老管家道谢,老管家压根正眼都没瞧他,示意下人把东西放下。然后他朝何[chun]生道:“何小公子,十[ri]后,王府再派马车来接您。”说着也没搭理汤主事,带着人匆匆走了。

  对老管家来说,太妃和肖总管看重的人,他才愿意给两分脸面。至于这个赵县令,打了他家远在京都的王爷,显然是不被待见的。

  汤和志自然也听说了何[chun]生在给太妃治头疾的事,这个当[kou]也不想和他为难。于是笑道:“有何小公子给赵大人治腿,汤某也就放心了。只是心中还是有愧,不如这样吧,明[ri]我做东,请赵大人去汤府吃酒。赵姑娘不是最喜吃吗,我命厨子给她做蟹酿橙、荔枝白腰子、鸳鸯炸肚、五珍脍……还有很多好吃的。”

  看赵家缺米少[rou]的,打秋风都打到王府去了,这些应该足够赵宝丫流[kou]水了吧?

  赵宝丫确实听得双眼发亮,但她也知道什么是鸿门宴。正想淬汤和志两[kou],赵凛拉住了她手,笑道:“汤主事请客自然要去的,正好这些[ri]子缺油水,还烦请汤主事把刚刚报的菜肴全做齐了,明[ri]一定到。”

  何[chun]生和宝丫疑惑的看着他,没说话。等汤和志笑眯眯的走了,赵宝丫才急问:“阿爹,你知道他不怀好意,怎么还答应去?”

  赵凛让陶御厨和其余几个下人散了,然后把两人带到了书房,解释道:“我昨晚在太妃的密室里查看了一番十二家的账本。其余十家都正常,唯有汤家和城西管玉器的段家账目有点不正常,这两家都有大笔的进项。这两家都有作坊,金矿很可能被运到这两家熔炼了。”

  “明[ri]他请客,我正好绊住他,让其余人去抢汤家的染织作坊。”他以为是请君入瓮,实在是自掘坟墓。

  汤家的作坊就在汤府不远处的一处大宅院里,他之前从外头路过,瞧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。有没有可能表面是染织作坊,其实是个熔金作坊。

  赵宝丫一听是要整姓汤的,顿时眉开眼笑:“好啊,好啊,明[ri]我也要去,要把汤府吃穷了!再把他们家抢了,把好东西全分给城里的百姓。”

  她在荆州城呆了这些时[ri],时常见到百姓[ri][ri]都出去劳作却连粟米都吃不起。静王

  府和十二商会的人却整[ri]美酒佳肴,尸位素餐。()

  阿爹,你除了手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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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赵凛摇头:“昨夜要不是那姓肖的手上有刀,你爹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。”他昨夜试过对方的功夫,确实厉害。

  不过,终究是年过半百,老了!

  但若是他手中有刀,必能斩下对方的头颅!

  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何[chun]生突然问:“赵叔叔,那肖鹤白去找吕叔叔麻烦了,吕叔叔他们不会有事吧?”

  赵凛:“只要他们不恋战就无事。”

  他先前和吕勇商量的对策是偷袭对方后等肖鹤白去了就跑,有狼群掩护,在城外很容易跑得掉的。等肖鹤白他们不追了,又回过头来偷袭,偷袭完接着跑……反复吊着他们就行。

  肖鹤白此人英勇,同时也骄狂自负,越是被人反复挑衅偷家越会激起他骨子里的战意。

  “丫丫,让鹰隼时刻注意你吕叔叔他们的情况,有不对劲及时告知我。”

  赵宝丫点头,又道:“我待会和[chun]生哥哥把地窖里的菜搬出去,让百姓来县衙门[kou]排队领取。”

  赵凛:“让县衙那几个衙役和师爷看着点,别出什么乱子。[chun]生,你出去时把院子了那群护院叫进来。”

  何[chun]生点头,同赵宝丫一起出去了。那十九个护院听说赵凛找他们就知道来活了,高兴得像过年一样。

  县衙门[kou]领到各种蔬菜的百姓也很高兴,对着赵宝丫和[chun]生两人又是谢又是拜的。对赵凛这个县令好感倍增,无比真诚的祈祷他腿能快点好,能长长久久的在这当县令。

  有些小病小痛的百姓,何[chun]生顺手就看了,碰上实在困难,没有钱抓药的。他也会包好药材,让衙役偷偷给对方送过去。

  师爷和衙役几人起初做好事还有点不习惯,这些[ri]子久了,总是收到百姓的感谢和善意。潜移默化也觉得自己该是个好人了,走在路上看到摔倒的孩童也愿意去扶一把。

  回到院子里看到赵凛的双腿难免又有些难受:哎,他们大人这么倒霉。

  师爷主动提出明[ri]要陪赵凛去汤府,举手发誓说:“卑职一定誓死保护大人,有毒卑职先试,有刀帮大人挡住。”

  赵凛挑眉瞧他:“不是想去尝尝汤府的好菜吧?”试毒不就是要先吃菜吗?

  师爷讪讪:“大人这话说的,哪能啊!”

  赵凛轻笑:“那好吧,你明[ri]一起去。”

  师爷脸都笑歪了,次[ri]一早就守在县衙门[kou]等。然而,等到[ri]上中天也不见赵凛人影。他为了这顿早饭就特意没吃,这会儿已经饥肠辘辘。[tian]着脸往后宅去,才见赵凛准备出门。

  他询问怎么还不出发,赵凛哦了声,道:“忘记同你说了,我们吃了晚宴,现在就出发。”

  师爷:“……”

  他娘的,是晚宴你不早说!

  好在赵宝丫还是好孩子,路上递给了他一个大南瓜饼。

  他边吃边道:“这饼子好吃,小小

  ()  姐人真好。”

  赵宝丫掀开车帘子,从马车里探出头,笑道:“林伯伯吃两[kou]垫一下就好了,待会汤伯伯会给我们准备好多好吃的,我怕你肚子放不下。”

  师爷边咬饼眸子边乱转,试探的问:“小小姐怎么喊汤主事伯伯,你同他很[shu]吗?”

  赵宝丫点头:“[shu]呀,汤伯伯好多年前去我老家长溪做生意就夸我聪明可爱,还问我缺不缺爹呢。后来[ri][ri]去我小姑家开的酒楼吃饭,每次都点好多菜,和玉姨搭话,送了玉姨好多东西。哦,对了,玉姨就是[chun]生哥哥的娘。汤伯伯离开长溪我们还去送行了呢,我阿爹还给他在酒楼践行,很是不舍啊。”

  小姑娘似是怕他不信,又扭头问:“[chun]生哥哥,你说是不是,汤伯伯当初还想给你当爹呢。”

  何[chun]生脸黑:“他想的美,[ri][ri]去何记讨好我娘。”

  坐在他对面的赵凛笑道:“其实汤大哥人不错,当初离开很是不舍。”

  师爷默默又咬了[kou]饼,接着问:“那汤主事在王府上元节宴会上还为难大人?”

  赵凛诧异:“上元节宴会那[ri]你都没去,怎么知道他为难本官了?”

  师爷瞬间惊慌,连忙道:“卑职自然是听人说的,卑职在其他县衙也是有朋友的,他们那[ri]就去了。”

  赵凛哦了一声,没再继续问,而是道:“本官得罪了静亲王,太妃和肖总管要羞辱本官。汤大哥与本官相[shu],自然要做做样子的。后来我们被同时掳上十三寨,他就同本官道歉了。本官也体谅他的难处,说好了在人前只装不[shu]。本官腿断这事也不能怪他,我们二人都心知肚明,肖总管不会派兵营救本官的。”

  “今夜还要借着肖总管的名头才能好好聚聚。”

  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师爷似是吃了[kou]大瓜:“也难为汤主事了。”

  赵凛叹了[kou]气:“本官可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才同你说这些的,莫要出去乱说,今后少不了你好处。”

  师爷连连点头,心眼却转了一百零八个。

  申时末,马车到了汤府。

  汤和志特别热情的来门[kou]迎了,乐呵呵道:“我还以为赵大人不来了,正打算派人去瞧瞧呢。”

  何[chun]生推着轮椅上前,赵凛拱手笑道:“哪能不来,你我相识多年,汤大哥请客,下刀子都得来。”

  汤和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,总觉得赵凛太过[shu]络。虽浑身恶寒,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表现出来。

  他顺[kou]喊:“赵老弟这话中听,快快快,快请进。”

  师爷一直注意两人的互动,只觉得这两人确实分外[shu]稔,大哥老弟的都喊上了。

  汤和志把几人请了进去,带到正厅。正厅里摆着个大圆桌,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食,还有不少在陆陆续续的上。

  他特意把东边首位让给赵凛,自己坐了下首,又招呼赵宝丫和何[chun]生坐下。略过师爷,让婢女快些上酒和花酿。

  师爷有些尴尬,还是赵凛开了[kou]让他坐下。林师爷看向汤和志,汤和志对

  此没有意义,只道:“赵老弟让你坐就坐吧。”

  师爷小心翼翼坐在了最末,赵凛招手:“师爷还是坐在本官身边来吧,给本官布菜。”

  汤和志忙道:“布菜有婢女,哪用着他一个糙汉子。”

  赵凛推辞:“不用婢女,师爷就好了。”

  赵宝丫也跟着附和:“对,不要漂亮姐姐,要师爷伯伯。”

  汤和志调笑:“赵老弟是许久没接触女子,不习惯?罢了罢了,林师爷坐吧。”

  林师爷小心翼翼挪到了赵凛旁边坐下,心道:看来赵大人和汤主事的关系是真不错!

  然而,下一秒,赵凛就严肃:“汤大哥,有孩子在呢。”

  汤和志连连拍自己的脸:“你看我,该打。”

  酒菜陆陆续续全上齐了,汤和志招呼众人快吃。提起一壶酒同赵凛道:“我们也算是旧识,先前的事是我不对,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。干了这杯酒,我们不醉不归。”

  他把酒杯递过来,赵凛连忙挡住:“汤大哥,实在抱歉,我手上和腿上都有伤,不宜饮酒。你要是不嫌弃,我就以茶代酒。”说着就拿起旁边的茶杯朝他拱手。

  汤和志眼眸暗了暗,继而笑道:“喝茶,喝茶就喝茶吧。”

  灌醉这招是没用了,没关系,他还有后招。

  他拍拍手,大厅伺候的婢女立刻放下酒壶退了下去。赵凛几人正好奇呢,丝乐声渐起,一群衣着华美的舞女袅袅婀娜的飘了进来,随着乐声翩翩起舞。

  正厅的大门关上,大厅中烛火也熄灭了几盏,影影绰绰中,舞女衣袖翻飞,霎时好看。

  赵宝丫看呆了去,嘀咕道:“哇,姐姐们好漂亮啊。裙子也好漂亮,像蝴蝶一样。[chun]生哥哥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何[chun]生眸子一点[bo]动也无,顺手给她倒了杯花蜜。

  汤和志笑道:“这群舞女可是我[jing]心培养的,身上的衣裳都是汤家天丝坊顶级的彩绢纱,轻盈缥缈,自然好看!”

  “宝丫侄女要是喜欢,伯伯送你两匹。”

  赵宝丫眉开眼笑:“好啊,来荆州这么久,还是汤伯伯最好了。”

  师爷心道:还真是大方啊,这彩绢纱一匹数百两!

  这两人果然关系挺好。

  很快有婢女捧着两匹彩绢纱上来,汤和志伸手去接,那婢女突然从袖子里[chou]出一把匕首向他刺过来。

  汤和志惊呼一声,推了那婢女一把,那婢女刀就转了个方向朝赵凛腰腹刺去。

  若是正常人见此情形都会立马跳开吧,就看赵凛他腿是不是真断了!

  千钧一发之时,赵凛轮椅快速后退,一把吓得准备往桌底下钻的师爷提溜起来砸了出去。行刺的婢女猝不及防被丢过来的师爷砸到了桌面上。

  哐当!

  桌上的菜肴叮叮当当砸得到处都是。

  等师爷再回过神来时,婢女已经死了,而他手里拿着的是那把匕首。匕首上海沾了鲜红的血,顺着他手掌往下蜿蜒。

  他瞳孔放大,两眼一番,吓晕了过去。

  汤和志看着已经死透的婢女暗骂一声废物,又朝那群舞女使了使眼[se]。先前还在跳舞的十几个舞女突然齐齐[chou]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朝他和赵凛冲来。

  他故作惊慌:“赵老弟你快跑!”

  要是你腿能行,就跑两步啊!

  赵凛还真没让他失望,在十个舞女齐齐刺来第一瞬间,夺了其中一个女子的手中剑冲了出去。

  同一时间,何[chun]生把赵宝丫拉到了角落,伸手捂住她的眼睛。

  赵宝丫面前一片昏暗,双手攀住他的手。其实她不害怕的,她三岁时在船上就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。

  她只听得呼呼剑风声,以及扑通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
  眨眼间赵凛就站在了一堆血泊中间,周身肃杀,竟是比肖鹤白气场更甚。

  “你你你——”汤和志舌头打结,有些被吓住了,张[kou]就要把外头护卫喊进来。

  赵凛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把掐住他脖颈往地上灌倒,[yin]恻恻的笑道:“别喊了,护卫不是被你调远了?”

  汤和志惊恐,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,六主事家是你抢的?”

  赵凛啧了声:“汤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,我是官,不是匪,抢劫的事不干!”

  汤和志努力呸了声:“你不能杀我,今[ri]宴请,我若是死了,肖总管不会放过你。今[ri]本就是他让我来试试你的腿的,他早就怀疑你了。你放了我,我同他说你腿废了!”

  “只要我说他就会信,否则等他对付完十三寨那些小喽啰就会回过头来收拾你!”

  赵凛挑眉:“恐怕要担心的是汤主事你,你若告知他本官腿没断。本官就同肖总管说,你与本官在长溪就是好友,你先前为难本官也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。然后故意告知他十三寨的密道,把大军引出城,好方便本官抢十二商会,掏他老底。”

  “你觉得,你的下场会比本官好吗?”

  汤和志瞳孔遽缩:“肖总管不会相信你的。”

  赵凛呵笑:“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肖总管的[xing]子,他是宁可杀错不会放过的人,一切会威胁到静王府的人他都会以绝后患。看他对待韦主事的态度你就该知道!”

  他看向还晕着的师爷:“而且,林师爷是太妃的人,他一直觉得我们关系很好呢。待会若是他醒来,你替我挡了一刀,你说,他会不会去告诉太妃?”

  这林师爷也真是忠心,都骗他中毒了,还在暗中传递消息。

  汤和志眉头蹙得死紧:赵凛说得没错,要是肖总管怀疑他背叛,他的下场会凄惨无比!

  妈的,他真是脑[chou]了才会请赵凛吃酒,又假装兄友弟恭的!

  这下好了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

  汤和志咬牙:“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?”

  赵凛:“不想怎么样。”他话毕,剑尖就刺进了汤和志的腹部。

  汤和志痛得冒冷汗,脖子却被死死掐住发不出

  声音。

  哐当!

  软剑落地,赵凛掐着他脖子道:“待会别乱说话,否则本官就告诉所有人,你这剑是为本官挡的,并把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肖总管。”

  “知道了吗?”

  汤和志面[se]涨红、腰部剧痛,艰难的点头:此时此刻,他才察觉赵凛的恐怖!

  这人哪里柔弱,简直就是只会咬人的藏獒!

  赵凛松手,擦干净手里的血迹,重新坐到了轮椅上,汤和志倒在地上大[kou]的喘气。

  何[chun]生松开赵宝丫,走过去,拎起一壶茶水往晕倒的师爷脸上浇。师爷惊醒,一扭头看见满地的尸体,吓得尖叫,再看到躺在地上的汤和志爬起来就去拉门,跑到院子里大喊:“来人啊,杀人了,来人啊!”

  很快一群护卫冲了进来,看到里面的情形都吓了一大跳。赶忙过去扶起面[se]惨白的汤和志:“汤主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今晚他们只是接到命令走远点,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靠近。并不知道汤和志的具体计划。

  汤和志连连咳嗽,喉痛一时痛得说不出话。

  赵凛连忙让何[chun]生去给他止血,沉声道:“这群舞女是刺客,想要刺杀本官和汤主事。汤主事一人历战十几人,不幸也受了伤。哎,什么也别问了,先把汤主事抬下去休息吧。”

  他演得煞有其事,汤和志看得眼角[chou]搐,腹部更疼了。他想骂娘,想揭穿这人虚伪的嘴脸。

  想说他腿完好,十二商会那六家就是他抢的!

  “赵凛……”

  赵凛开[kou]截住他的话:“都怪本官,要不是本官腿不中用,跑不了。汤主事也不至于替本官……”

  “赵大人!”汤和志不顾腹部的疼痛,向他爬了两步,“什么也别说了,都是我疏于防范……赵大人,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去!”今后一定半分都不沾这扫把星!

 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————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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