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童言无忌
推荐阅读:我的能力池高人一等 入骨缠绵:这个总裁暖暖哒 诡异修仙,我有一座五脏庙 沈先生再陪陪我 网王:立海大的灭却师 我儿快突破 高温末世管我体寒什么事 我的聊天群里全是女频窝囊废 疯批美人掘金八零,被禁欲军官亲哭了 斗二:魂灵古月娜,清算唐三
沈生澜心中冷笑,面上却更加哀戚:“错在不该……不该与韩大人私下往来,不该……隐瞒安安身上的印记……妾身只是……只是不知那印记意味着什么,心中惶恐,又无人可以诉说……”
她将“隐瞒”的原因归结为“惶恐”和“无人诉说”,巧妙地避开了核心秘密,同时暗示了他的“不近人情”才是导致她隐瞒的原因之一。
南宫容璟眸光微动。这个解释,虽然未必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,但至少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动机。
他弯腰,伸手,捏住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脸,对上他审视的目光。
“沈生澜,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,“若再让本王发现你有丝毫隐瞒……”
“不会了!再也不会了!”沈生澜连忙保证,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,“妾身只求王爷,能让安安出去走走……孩子整日关在这里,会闷坏的……”
她适时地提出一个看似微小、实则能松动囚禁状态的请求。
南宫容璟盯着她看了片刻,松开了手。
“明日,会让奶娘带他去花园玩一个时辰。”他直起身,淡淡道,“你,仍需在此静思己过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开,没有再多看她一眼。
门再次被关上,但没有落锁。
沈生澜缓缓从地上站起来,擦去脸上的泪痕,刚才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冰冷的算计。
第一步,算是成功了。虽然只是让安安获得了有限的自由,但至少打破了完全囚禁的状态,也向南宫容璟传递了她“服软”的信号。
只是,这种仰人鼻息、靠演戏和示弱换取生存空间的感觉,让她胃里一阵翻涌。
她走回内室,看着安安恬静的睡颜,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。
为了你,母亲什么都可以做。
哪怕……是将自己的尊严,亲手碾碎,铺成前行的路。
夜色中,她眼底那簇幽暗的火焰,燃烧得更加沉默,也更加决绝。
--------------
南宫容璟的应允像在密不透风的囚笼上撬开了一丝缝隙。
虽然沈生澜本人依旧被限制在汀兰水榭,但安安每日有一个时辰可以去花园玩耍,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微妙转变,也让死寂的水榭多了些许流动的空气。
沈生澜并未因这小小的让步而放松警惕。
她清楚地知道,这不过是南宫容璟在看到她“服软”后,施舍的一点怜悯,或者说,是一种更高明的掌控——给她一点希望,让她为了这点希望更加顺从。
而严嬷嬷那双看似关切、实则时刻监视的眼睛,也提醒着她,危机从未远离。
她需要利用这有限的自由,做点什么。
次日,奶娘和加派的护卫带着安安去了花园。
沈生澜站在水榭门口,目送着儿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缓缓收回目光,转身回了内室。她坐在窗前,手里拿着一卷书,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。
她在等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外面传来些许动静,是安安回来了。
小家伙跑得脸蛋红扑扑的,手里还攥着一朵刚摘的、有些蔫了的粉色芍药,献宝似的举到沈生澜面前。
“娘亲,给你!花园里的花开得可好看了!”
沈生澜接过花,露出温柔的笑容,将安安揽入怀中,替他擦去额角的细汗:“谢谢安安,花很漂亮。今天在花园里玩什么了?”
“看了花花,追了蝴蝶,还……还遇到了一个好看的叔叔。”安安靠在母亲怀里,奶声奶气地说。
沈生澜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,心跳漏了一拍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哦?什么样的叔叔?”
“嗯……穿着白色的衣服,坐在亭子里看书,看到安安,还对安安笑了笑。”安安努力回忆着,“他好像……好像有点没力气,旁边还有人给他递水喝。”
白色的衣服,体弱,在花园亭子里……符合这些特征,又能出现在摄政王府花园的,除了韩清辞,沈生澜想不出第二个人!
他怎么会在这里?是巧合,还是……他设法进来的?
“那安安和叔叔说话了吗?”沈生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。
安安摇摇头:“没有。奶娘说不能打扰别人,就带安安去别处玩了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想起什么,小手在自己左边肩胛骨的位置比划了一下,小声补充道:“不过……那个叔叔这里,好像也有一个和安安有点像的……花花印子。”
听到这话,沈生澜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!
韩清辞……他肩膀上也有印记?!他故意在安安面前显露了出来?!他想做什么?通过孩子向她传递信息?还是……一种更直接的、确认身份的试探?
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恐慌让她几乎窒息。她猛地收紧手臂,将安安牢牢圈在怀里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安安!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记住娘亲的话,以后不管在哪里,不管看到谁身上有那个印记,都不能告诉别人,尤其是不能告诉爹爹,知道吗?这是我和安安之间最重要的秘密!”
她必须立刻掐断任何可能通过童言无忌泄露秘密的渠道!
南宫容璟本就因这印记疑心重重,若再让他知道韩清辞身上也有,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!
安安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严肃和紧张吓到了,睁着大眼睛,懵懂地点了点头:“嗯,安安记住了,不告诉别人。”
看着儿子乖巧却不明所以的模样,沈生澜心中一阵酸楚刺痛。她将脸埋进安安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柔软发顶,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。
韩清辞此举,太过冒险,但也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——他知道安安的身份,他在试图联系她,甚至可能……他掌握了更多关于印记和“星陨石”的线索。
可她该如何回应?在严嬷嬷和众多耳目之下,她连一丝异常都不能流露。
接下来的两天,沈生澜按兵不动,依旧维持着那副安静柔顺、闭门思过的姿态。只是私下里,她更加留意严嬷嬷的举动,尤其是当安安从花园回来后,严嬷嬷与安安的每一次互动,她都会格外关注。
果然,在安安第二次从花园回来,兴奋地描述又看到哪些新奇花草时,严嬷嬷一边笑着附和,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:“小世子今日在花园,可还见到前日那位看书的叔叔了?”
安安记着母亲的话,眨巴着大眼睛,摇了摇头:“没有呀。”
严嬷嬷笑了笑,没再追问,但沈生澜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索。
这条老狗,果然在替南宫容璟打探!
当夜,沈生澜等到万籁俱寂,确认安安和外面的严嬷嬷都已睡熟,她悄无声息地起身,从妆匣最底层,摸出了一小截她之前借口调香,让严嬷嬷去杏林斋取来的、特殊的无色香饵。
这是苏沐私下给她的,气味极淡,对人无害,却能吸引一种训练过的、用于短距离传递微小物品的夜行蜂。
她走到窗边,将那一小截香饵轻轻放置在窗台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。这是她能想到的、最隐蔽的向外传递信号的方式。她希望,韩清辞既然能出现在王府花园,或许也有办法注意到这微弱的信号。
她在赌。
做完这一切,她回到床上,睁着眼睛直到天亮。
第二天,一切如常。安安依旧被带去花园,沈生澜依旧在水榭内“静思”。
傍晚时分,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奶娘提前带着安安回来了,小家伙的衣角有些潮湿,嚷嚷着要换衣服。
就在沈生澜帮着安安脱下外衫时,一只通体漆黑、只有指甲盖大小、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的蜂虫,悄无声息地从微开的窗口飞了进来,精准地落在了安安刚换下来的、那件湿了一角的外衫袖口上,停留了不到一息,又迅速飞走,消失在雨幕中。
整个过程快如闪电,若非沈生澜一直紧绷着神经留意着,几乎无法察觉。
她的心脏猛地一跳!成功了!韩清辞的人注意到了她的信号!
她强忍着激动,不动声色地拿起那件外衫,假意检查是否湿透,指尖在蜂虫停留过的袖口内侧轻轻摩挲。
果然,触碰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、几乎感觉不到的硬物突起!
她借口要将湿衣服交给丫鬟浆洗,拿着衣服走到外间,背对着正在准备晚膳的严嬷嬷,飞快地用手指甲挑开那处细微的缝线,一枚比米粒还要小、薄如蝉翼的蜡丸掉了出来,被她迅速攥入掌心。
回到内室,她背对着门口,捏碎蜡丸,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紧的纸条。展开,上面只有四个蝇头小字:
“雨夜,听竹苑。”
听竹苑?那是王府花园深处一处颇为僻静的院落,靠近西侧角门,平日少有人去。
韩清辞约她在那里见面?在南宫容璟眼皮底下?还是在雨夜?
这太疯狂了!风险极高!
可是……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触到外界、获取“星陨石”信息的机会。
沈生澜将纸条塞入口中,咽下。冰冷的蜡味和纸张的纤维感划过喉咙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,眼神晦暗不明。
去,还是不去?
严嬷嬷端着晚膳进来,见她望着窗外,随口道:“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,夫人用了膳早些歇息吧。”
沈生澜缓缓转过身,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忧虑:“是啊,这雨声扰人,怕是今晚又难安睡了。”
她需要为今晚可能的外出,提前铺垫一个“失眠”的借口。
夜色渐深,雨势未停,反而更大了些,哗啦啦地敲打着屋檐窗棂。
沈生澜吹熄了内室的灯,和衣躺在床上,听着外间严嬷嬷逐渐平稳的呼吸声,计算着时间。
子时过半,万籁俱寂,只有雨声喧嚣。
她如同一道幽灵,悄无声息地滑下床,没有穿鞋,赤足走到门边,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片刻,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。
然后,她轻轻拨开了门闩——这是她前几天趁严嬷嬷不备,悄悄弄松的。
门开了一道缝隙,带着湿气的冷风灌入。她侧身闪出,如同狸猫般融入了廊下的黑暗中,利用柱子和高大的盆栽掩饰身形,朝着记忆中听竹苑的方向,小心翼翼地潜去。
雨幕成了她最好的掩护,但也让前路变得泥泞而未知。
每一步,都踩在刀刃上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离开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汀兰水榭主屋的床榻上,原本“熟睡”的严嬷嬷,缓缓睁开了眼睛,眼中一片清明,哪里有一丝睡意。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雨声,嘴角上扬。
(https://www.500shu.org/shu/74184/49653957.html)
1秒记住书包网:www.500shu.org。手机版阅读网址:m.500shu.or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