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什么？”墨渊抬眼看他，眼中闪过一丝讥讽，“恐怕本座这个少宗主的位置坐不稳了？”

“老朽不敢！”二长老吓得冷汗直流。

“够了。”

墨渊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。

他站起身，一步步走下高台，来到林薇面前。

林薇仰起头，充满希冀地看着他。

“少宗主……”

墨渊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，心中莫名地一阵烦躁。

他当然知道那些流言大多是假的。但是，只要一想到她和陆景云在黑风山并肩作战、甚至可能真的有过什么亲密接触的画面，他心里的那根刺就怎么也拔不掉。

更何况，现在连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惊动了。如果他继续毫无底线地护着她，只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，甚至真的会危及她的性命。

而且，这个女人，最近确实太跳了。

拿着他的令牌到处招摇撞骗，搞得满城风雨。如果不给她点教训，让她收收心，以后指不定还会捅出什么更大的篓子。

“令牌呢？”

他伸出手，声音冷淡。

林薇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块黑色的令牌，双手递了上去。

“在这儿……”

墨渊接过令牌，甚至没有多看一眼，直接收进了袖中。

“从今天起，收回你的一切特权。”

他的声音冰冷无情，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林薇头上。

“这几天，你就给我在静心阁里好好待着。没有本座的命令，不得踏出房门半步。”

“禁足？”林薇瞪大了眼睛，“可是……可是我还要准备外门试炼……”

“试炼？”墨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“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，去了也是送死。好好在屋里反省，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自己的本分，什么时候再出来。”

“还有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那两位长老，最后落在林薇身上。

“若是再让本座听到关于你和别的男人的风言风语……”

他俯下身，在林薇耳边低语，语气危险至极。

“本座就亲手折断你的腿，把你锁在床上，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地。”

说完，他直起身，看也不看林薇一眼，转身走回高台。

“带下去。”

两个影卫上前，架起失魂落魄的林薇，拖出了大殿。

……

静心阁的大门被重重关上，并且加上了一道强力的禁制。

林薇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，看着窗外被阵法扭曲的天空，心里一片冰凉。

完了。

彻底完了。

私令被收回了，系统关机了，人也被禁足了。

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了。

而且，听墨渊那意思，他是真的生气了。甚至可能……真的信了那些谣言。

“男人啊，果然都是大猪蹄子！”

林薇愤愤地捶了一下桌子。

前几天还说什么“你的命是我的”，今天就翻脸不认人。

不过，生气归生气，日子还得过。

虽然被禁足了，但好在墨渊并没有断了她的修炼资源。甚至，每天还会派人送来大量的灵草和丹方。

意思很明显：给老子乖乖炼丹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。

“行，炼就炼！谁怕谁！”

林薇也是个有脾气的。既然出不去，那就化悲愤为力量，卷死你们！

接下来的几天，静心阁里日夜火光冲天。

林薇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，疯狂地炼丹、修炼。

没有了系统的辅助，她只能靠自己。

一次次炸炉，一次次失败。

但每一次失败后，她都会立刻爬起来，总结经验，重新开始。

她要证明给墨渊看，她不是废物，也不是只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。

黑风山深处，瘴气弥漫。

紫竹林一役后，苏清鸢并没有离开。她知道，以她现在的实力，回到宗门也只是任人宰割。她需要变强，强到足以保护自己，强到那位馈赠自己的前辈愿意现身见她。

“左边。”

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树梢上传来。

苏清鸢下意识地往右一闪。

“砰！”

一头浑身长满尖刺的豪猪狠狠地撞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，将那棵合抱粗的大树撞得木屑横飞。

“啧，蠢。”

树梢上，那个黑衣男子斜倚在枝头，手里拿着一颗不知从哪摘来的野果，咔嚓咬了一口。他戴着半张银色面具，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和一张总是挂着嘲讽弧度的薄唇。

“我说左边，你就往右躲？怎么，你是觉得你的骨头比这树还硬？”

苏清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擦了一把脸上的泥土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“你管我！我就喜欢往右躲怎么了？！”

“随你。”男子耸了耸肩，“反正疼的又不是我。”

墨渊救走林薇后，苏清鸢就想找个山洞疗伤，结果居然误打误撞的又碰到那个黑衣男子。她伤的太重了，一见到此人还没来得及走就眼前一黑，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醒来之后，这个人就理直气壮的说救她用了多少丹药，花了多少功夫，狠狠缠上她了。

与其说是缠上，不如说是……被当成了个解闷的玩意儿。

这家伙也不说自己是谁，也不动手帮她，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吊着。每当她遇到灵兽袭击，他就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，边吃边看，时不时还点评两句。

“那一剑刺偏了三寸。猪皮那么厚，你是在给它挠痒痒吗？”

“跑什么？那是风刃豹，你跑得过它？攻它下盘啊！”

“哎呀，又被打飞了。真是太惨了，我都替你疼。”

起初，苏清鸢被气得七窍生烟，一边跟灵兽搏命，一边还要分心骂他。

“你行你上啊！在那儿说什么风凉话！”

“有本事下来单挑！”

但后来，她发现，虽然这人的嘴真的很欠，但他指出的每一个破绽，每一个弱点，都是致命的。

只要按照他说的方法去打，原本难以战胜的灵兽，竟然真的能找到突破口。

于是，她学会了闭嘴。

学会了在生死的边缘，去捕捉那个讨人厌的声音里，那一点点稍纵即逝的提示。

“吼——！”

豪猪再次冲了过来，尖刺上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。

这一次，苏清鸢没有躲。

她握紧手中的碧水剑，眼神变得异常冷静。

“就你那小个头，也就能戳戳肋骨了。”

那个声音再次响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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