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说！别说三个，三十个我都答应！”

“第一，不许离开玄七的视线范围。”

“没问题！”

“第二，不许逞强，遇到危险立刻跑。”

“那是必须的！我最惜命了！”

“第三……”

墨渊忽然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低头看着她的眼睛。

“注意点影响，非必要不露面，不许和外人有过多接触。”

虽然这话说着是要隐藏身份，但林薇总感觉最后一句才是墨渊的真实目的。

不管怎么说，目的达到了就行。

林薇举起三根手指，笑着说道：“放心吧，少宗主！绝不招摇过市，绝不惹麻烦，绝不让您丢脸！少宗主英明神武！少宗主千秋万代！”

……

苏清鸢收起碧水剑，胸膛剧烈起伏，汗水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枯叶上。她对面的黑衣男子，那张银色面具下的嘴唇微微勾起，手里那把漆黑的长剑早已收回鞘中，姿态一如既往的闲适，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对练只是饭后消食。

“进步挺快。”男子随手把一颗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松果抛向她，“反应速度勉强能看，就是出剑的时候犹豫了。怎么，怕伤到我？”

苏清鸢下意识接住松果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：“想太多。我是怕把你面具打下来，看到一张丑脸晚上做噩梦。”

这几天相处下来，她已经摸清了这人的脾气。嘴毒心不坏，虽然每次把她练得半死不活，但实打实是在教她保命的本事。

“丑？”男子轻笑一声，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剑柄，“要是真让你看见了，怕是你以后都看不上别的男人了。”

“自恋狂。”苏清鸢小声嘟囔了一句，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，从怀里掏出林薇送的那个储物袋。

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聚气丹，倒出一颗。玄阶丹药特有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，即便是在这满是腐叶味的林子里也格外清晰。

“啧，又在睹物思人了？”男子靠在树干上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，“你那个前辈要是知道你压根舍不得吃这些丹药，估计都得后悔死把这种好东西给你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？你那个神秘的前辈如此慷慨的给你这么多好东西，很明显是看中了你的天赋，想着投资你，所以才给你砸资源。你倒好，好东西拿到手里不用，反倒攒着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”黑衣男子语气里净是嘲弄。

“你……”苏清鸢看着眼前这个人，结合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
这个人虽然嘴毒，做的却都是为自己好的事情。明明实力深不可测，看到自己的那些机缘，那么多好东西，居然毫无抢夺之意。

并且还愿意耗费时间精力陪自己在这里练剑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
“喂！你不会以为我就是给你送资源的前辈吧？”黑衣男子看着苏清鸢挑了挑眉，“真是蠢得要命！我若是真如此富裕，至于还住在黑风山山洞里吗？”

“可你……”

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，那是你的机缘。再说了，你的这位前辈出手如此阔绰，实力一定不容小觑，我可不会傻到为了几颗丹药赌上自己的命。”黑衣男子说完，抱着剑靠在树枝上闭目养神。

苏清鸢见状，也打消了疑虑，他说的有道理。

那么就要更强，更努力，直到前辈愿意出面见她，定要好好拜谢。

她闭上眼，开始运转功法。

听了黑衣男子的话，苏清鸢觉得十分有道理。也不再节省着使用丹药，把那些对她实力提升有用的当糖豆一样吃下，再加上这几天高强度的实战，原本卡在炼气四层的瓶颈，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
只要再加把劲，突破到炼气五层不是问题，甚至可以够一够炼气六层的门槛。

“喂。”

男子忽然开口。

苏清鸢睁开眼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：“干嘛？”

“还有十天就是外门试炼了。”男子指了指山下的方向，“你打算一直窝在这儿？”

“当然不。”苏清鸢握紧了拳头，“我要回去。我要在试炼中拿第一。”

“拿第一？”男子嗤笑一声，“就凭你现在这点三脚猫功夫？虽然你进步不小，但外门那几个老油条也不是吃素的。特别是那个张涛，虽然人品烂，但他的实力可是实打实的炼气七层。”

“我有碧水剑。”苏清鸢拍了拍腰间的长剑，“而且前辈还给了我攻击符和护身符。”

“外物终究是外物。”男子摇了摇头，“真正的强者，靠的是脑子，和这儿。”

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男子忽然身形一闪，瞬间出现在苏清鸢面前。

苏清鸢只觉得眼前一花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下巴。

“意思就是，如果你在试炼场上被人阴了，或者被人用话术激怒了，失去了冷静，那你手里就算拿着神器，也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。”

两人的距离极近。

苏清鸢甚至能看到那张银色面具上细微的划痕，以及面具下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般的眸子。
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，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。

“放开我！”

“记住这种感觉。”男子没有松手，反而凑得更近了些，声音低沉而危险，“恐惧、无力、愤怒。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，这些情绪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。想要赢，你就要学会控制它们，甚至……利用它们。”

说完，他松开手，后退了一步。

苏清鸢大口喘着气，脸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红。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她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，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忌惮。

这人对她的弱点太了解了，了解得就像是他亲手把她拆解过一样。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男子转过身，背对着她摆了摆手，“重要的是，你该下山了。”

“下山？”苏清鸢一愣，“可是我还没突破……”

“这里的灵兽已经被你祸害得差不多了。”男子指了指周围空荡荡的林子，“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。而且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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