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嫁君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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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古文章史君书,百个帝王不同服。
若遇红嫁宣奏册,舞动琼瑛月下出。
尧云扮做宫中暗卫刚刚潜进齐国王宫。他找到若倾所在的宫殿,不料正巧有宫人经过,他立马躲了起来。
“听说了吗?昨夜陛下喝醉,夜宿在若倾姑娘房中。”
“是吗?咱们陛下不会是真的要纳和平使者为妃吧?”
“这可说不定,早上起来我整理房间的时候都见到血了呢?”
尧云眉头紧皱,待她们离开,他悄悄潜进主殿。
“你——”
“尧云,怎么是你?”
“你,怎么这幅打扮,还有齐王陛下呢?”尧云看到若倾穿了一身宫女的衣服,一时惊讶。
“嘘——在那呢!”若倾指了指里殿的床上。
“你,你不会是杀了齐王吧?”尧云走过去掀开被子,他被绑着,嘴里也塞着棉絮,看到尧云走过来瞪大了眼睛,身体却动弹不得。尧云走回若倾身边:“我们快走。”
“嗯。”若倾赶忙拿上东西,“快走。”
尧云拉了若倾一把,看到若倾狠皱了下眉头:“你受伤了?”
“嗯,和他打得时候弄伤的,还好齐王不会武功。太子还在另一边等我们,带上他一起走。”
“对了,我哥哥于灏,燕芸陛下有没有救他?”
“没有。”尧云如实答道。
“‘万安国图’呢?是否还在长生殿?”
“小姐,‘万安国图’现在在燕芸陛下手里。”
“苏恒屹他?”若倾不可置信。
“是他让我来救你的。”尧云急忙说道。
“小姐,你要去哪?”尧云赶忙追上。
“若倾姐姐。”苍儿到了汇合的地点。
若倾一把拉过他:“苍儿,你和尧云哥哥先回去。我还有事要去做。”
“小姐,你要去哪?殿主让我送你回长生殿。”
“我要去南越,我要去救我的哥哥。”
“于灏?于灏他现在在奥莱国。”
“什么?你回去告诉他们,既然燕芸陛下算计于我,以后也休想我再为他做事。”
尧云将剑拦在了若倾身前,“我劝小姐还是想清楚为好,你只身前往不过是送死。何况殿主他很担心你。虽然燕芸现在容不下你,但是我们都不想你白白去送死。”
若倾好笑的回过头,“尧云,我说不过你,我也决不会为我的决定后悔。看来苏恒屹他成功了是不是,他已经可以成功号令江湖了,我也只能功成身退了,是不是?”
她望着尧云的目光是那般洞明,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权力的重要,顷刻间便可决定人的生死和善恶。
如果从前是她经历的那些,不过是人间是非事,而如今,是许许多多可以生、可以死的人的命运。
她没再看尧云,问道:“楚阳怎么样了?”
“他和忘川城主掉进了地下城,我派人找过,一直都没有他的踪迹。”
若倾点了点头:“告辞!”她翻身上马,向奥莱国的地方驾马奔驰而去。
“若——”尧云看着塑苍,“太子,我先将你送到边关,然后再去接应若倾,走,我们上马。”
她一身宫装进奥莱国肯定不行,若倾在路上与人换了衣衫,故意抹了些泥在自己脸上,她将披肩帽带在自己头上,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半张脸。
在都城外的树荫下,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。
“怎么办?怎么样才能进去,看来只能等天黑了。”
好不容易等到天彻底黑下来,宫门突然被打开了,一些人拉着什么东西往宫外去,这兴许是一个机会,她立马跟上去。
“什么味道啊。”一股腐烂的味道从前面传来。若倾观察着,那些人抬着车上的东西往里面走去了。
她走近一看,“这里——居然是乱葬岗。”
有声音,她赶忙躲起来,那些人背对着她,一边手上动作不停,一边说着:“要说我们国君就不应该把他给要回来,让南越国处理多好,现在死了,到底是和平使者的哥哥,要是有一天给传了出去,咱奥莱国还不得跟着遭殃?”
“你懂什么,咱国君把他给要回来,本来是觉得他能有些用,对燕芸对和平使者都能有一个筹码,谁知道燕芸根本不管他,和平使者现在也没影了,你说国君还能给他治伤吗?也就这小子命硬,挺了这么久。”
若倾听得一清二楚,撕心裂肺,痛彻心扉都不能言喻她此刻的心情。
她拿出藏身的匕首,一步步朝他们走去。
“唉,这破天气,又下雨了,咱们还是先走吧。”
“那他不埋了。”
“都扔乱葬岗了,还埋什么埋,走吧!”
听到他们的谈话,若倾立马躲到一棵树后,豆大的雨珠浇落下来,很快连城一片。
待他们走后,她立马上前。映入眼帘的是半身被掺进泥土,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的人。她不能想象,曾经风流倜傥,高傲自负,扬言要将她赶出家门的人如今竟成了这幅面貌。
“哥——哥——”若倾大叫两声,她跪下来,用手去探于灏的呼吸。她好难过,她好难过!
他是英雄,他是上阵杀敌的大英雄,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,是谁,究竟是谁害他至斯?
若倾将他揽在怀里,失声痛哭,雨水倾盆而下,滴穿了他们的血脉。血浓至亲,犹失所爱,她握着她的手,用手帕擦拭他的脸,冷雨下,多么清晰,多么坚毅的脸庞。
若倾将于灏背在身上,一步一步的走着,他究竟受了多少苦,才可以这般轻?
烟雨朦胧,雾气飘散,她不知道走了多久,她突然停了下来,尧云就站在她面前,满身都是水,想必也是淋了一夜的雨。
“若倾,把他给我,来,我来帮你。”
若倾痛苦的摇了摇头,她心上的伤还不够痛,所以她不放手,绝对不会放手。
“若倾!”楚阳大喊一声若倾的名字,“你把他给我。”
“不。”
此刻,于灏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。
“若倾,他还没死,她还没死,尧云惊喜的发现。”尧云上前用内息感应了一下:“若倾,他真的还没死,他还有一丝气息,你看——”
若倾心如死灰,她将于灏放下来,尧云对她说道:“他是练武之人,我亦是练武之人,所以我还能感应到他的气息,若倾,相信我。”
尧云给于灏喂了一颗药丸。
“如何救他,尧云,你快告诉我,如何救他?”若倾很着急的拽着尧云。
“有一个传说,不知你有没有听过,姬神公主以血为生,她的眼泪有起死回生之效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若倾已经明白了。
她拿起匕首,划破自己的手腕,鲜血顿时倾注而下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若倾用血喂给于灏喝。
随后,她解释道:“那日在格钏城,我已经知晓这个秘密了,忘川养了一种蛊,叫做生死蛊,可以生死人,肉白骨,那日姬神公主体内的蛊被她引渡到了我身上,我试试,我的血可不可以。”
若倾已经非常虚弱了,“尧云,我,我拜托你一件事,要是我的血不行,你就去,就去找姬神公主,告诉她千万不要再杀人了,生死蛊之所以叫做生死蛊,是因为,是因为,只有真正的死去,才能解毒,而非修血续命。”
“若倾,若倾!”
姬神公主误喝了姐姐忘川炼制还未成型的蛊毒,一次不小心喝了侍女划破手腕的人血从而痛苦减轻,就误以为人血就是解药。生死蛊毒被引入若倾体内时,她在极大的痛苦和神智失常的姬神公主的注视下,逃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,她原以为必死无疑,谁知三天后醒来自己竟然痊愈了。她发觉自己被楚阳他们下了棺,她出来的时候,他们都口口声声说着她已经死了,怎么又活过来了?
随后楚阳被忘川引走,下了地下城,若倾让他调查好一切再来找他们。
一直喝血而生的姬神公主引出蛊毒后就神志不清了,见人就杀,变成了一个嗜血的大魔头。她的眼泪,本身是生死蛊与血一起混合出的这时间最清明的解药,可是它的主人却成了这世间再也无法清明过来的人。而蓝若倾成了生死蛊的新主人,也是它唯一认可的主人。她的血液成为这世间最宝贵的良药,从而这蛊不再是毒,而是生命的延续。
她想过很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,她一直不敢相信,直到于灏的醒来,印证了她所猜想的一切。
她坐在山丘上,望着天边隐隐的云彩,她从来都没感觉到,连空气都是香甜的。一番风雨,几经生死,她一直没有进去,她想等于灏好一些再进去看他。这几天,一直都是尧云在照顾他们。
尧云站在她身后:“若倾,他醒了,他已经好多了,这是我炖的鱼汤,你来喝一碗吧。”
她接过鱼汤,细细地品味,尧云看到她手上厚厚的纱布,说道:“你的血,是怎么回事?”
“具体的,我也只是推测,现在,我的血,确实是有药材的良效。”若倾回答。
“岂止是良效,应该说是起死回生,虽然于灏还有一丝气息,可是我估计也没有任何人和任何药能将他救活,若倾,你的身份很特殊,这件事也千万不能再让除你我之外的另一个人知道。”
“尧云,谢谢你。”若倾看着尧云轻轻一笑。
“你放心,虽然长生殿不归你管了,但是我尧云可是把你当做朋友的,我,绝对不会将你置于危险境地而袖手旁观的。”尧云拍着胸脯保证。“还有苏恒屹,苏殿主,他是绝对不会与你为敌的,他虽然同意了帮燕芸陛下做事,但也不会任由他伤害你,我希望你能相信我。”
若倾走到尧云身边,“看来苏恒屹魅力很大吗?你这个不可一世的长生殿佐令护法竟也为他说话。”还未等尧云开口,她拍了拍尧云的肩膀:“放心吧,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,苏恒屹,我相信他。”
这个小女孩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,可正是因为她的胆气,和她的大气退让,成就了一位武学上的旷世奇才,日后,苏恒屹,乃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,与她的舅舅慕容皝齐名天下,万人敬仰。
若倾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,于灏听到声响,以为是尧云,他一直以为是尧云救了自己。
他抬头看来,竟然看到一女子走了进来,待他细细看清,走来的居然是若倾。
“你身上的伤,可好些了?”若倾细细询问道。
于灏愣了半晌没有反应。
若倾走过去,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前。
“你,你怎会在此?”于灏不由自主问道。
“难道救我的不是尧云,是你——”于灏反应过来。可以在奥莱国王宫有如此能力的人,除了和平使者,还有谁能做到把自己从死牢中带出来。
于灏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若倾从死神手中带回来的。
“哥哥,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,他们不该这么对你。”她指的不该,是燕芸国主的不该,不该不救他,任他自生自灭;是奥莱国国君的不该,不该将他放在死牢,将他等同于囚徒一般;也指那些燕芸大臣的不该,不该将这一位忠义之士弃之蔽屡,命丧乱葬岗。
她眼中的不该,她眼中的认真,她眼中的敬仰,于灏都看到了。
于灏将她拉在怀里,轻轻地抱着她。
若倾的眼泪顿时顷然流下,“对不起,我应该早些来的。”
“不怪你,不怪你。”于灏哽咽出声,他轻抚着若倾的秀发,他此刻才明白内心的空洞是什么,一瞬间都被填满,所有人的不理解现在都比不过她的一声哥哥,她明白他所有的心意。即使不得燕芸所有人的欢迎,他也再不会惧怕。因为他所经历的一切阴霾都被眼前的这个天使给驱散了。
“妹妹,是我错了,是哥哥错了。”
若倾哭湿了于灏肩膀上的衣服。
“都是哥哥不好,是哥哥小气,倾儿不哭了。”
于灏小心翼翼地拭去若倾脸上的泪珠。
“能看到你们兄妹和好如初,总算没有白费我跑这一趟。”尧云靠在门边。
“对了,妹妹,尧云他是?”
“他是我的手下。”若倾抢先答道。她看着尧云高傲的扬起了头,眼神中充满了小女儿的情态。
百年难见她如此可爱,尧云笑嘻嘻的答道:“是是是,大小姐,我是你的手下。”
“大小姐,我们何时启程啊?”尧云凑上前来问道。
“哥哥你的伤?”若倾回过头看向于灏。
“已经不碍事了。”于灏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。
“你啊,都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,那天看到若倾那个样子,我可是要吓死了。”尧云回忆起来那日若倾死死拽着于灏的情形,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。
“我明明记得我当时快死了,你们是怎么将我从奥莱国的王宫里给救了出来,还有我的伤,怎么好的这般快?”于灏一问,若倾和尧云马上看向别处。
“倾儿,你告诉我,你是怎么救得我?”于灏拉住若倾的手腕。
若倾疼的一下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的手腕受伤了,怎么回事?”
尧云走向前,“还不是因为你,为了救你,她不顾自己的性命,喂了好多好多的血才让你活过来。”尧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于灏的好。
于灏反应过来,“你的血,可以治病救人,怎么回事?”见她不肯说,于灏心疼的拿起她的手,撩开衣袖,看到她手腕上包扎的一层又一层的白纱,已经渗出血来,轻轻地问若倾:“疼不疼?”
若倾摇了摇头,“不疼。”
看着若倾微笑的看着他,于灏的心中五味杂陈,伤的这么重,这么可能不疼,她是在安慰自己。
于灏给若倾重新包扎了伤口,他看到了那个伤疤,足足有一根绳子那么粗。
若倾出去后,尧云对于灏说道:“若倾在格钏城的时候中了生死蛊,后来醒过来之后血液就有了起死回生之效,告诉你,是要你好好保护她,莫要让任何人,任何事因为她的起死回生之血而伤了她的性命。”
“从今往后我自然会保护好她,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觊觎她的血。”于灏发下重誓。
齐王陛下一直在追查若倾的下落,他这一次可是动了真格,齐王陛下亲自出城,一匹快马,三五护驾,一直追到奥莱国的边城。蓝若倾几人走的这日,齐王陛下发现了他们的踪迹,围堵了上来。
尧云手持长云剑护在若倾身前,和坐在马上的齐王陛下一行人对峙。
“可算找到你了,”齐王翻身下马。
“你果真是来救你的哥哥来了,既然如此,不如请你的哥哥一起做客齐国,若倾你意下如何?”
“齐王陛下,你休想动我的妹妹,”于灏说道。
“若倾,难道你还要回燕芸吗?燕芸如今还有你们的容身之地吗?你是知道我的,你若不愿,我亦不会强求于你,只是请你们去齐国去做客上宾,这有何不好?”齐王诚恳的说道。
“陛下,既然我这和平使者都被燕芸给废了,你何必还执着于和我舅舅的承诺?”蓝若倾苦口婆心的劝道。
“君子一诺,重**金,我齐王怎会是一个不守诺言的人,你绑也绑了,气也该消了吧,我还不是怕奥莱国会把你怎么样,所以才拦着不让你来,早知道他对你这么重要,我抢也要帮你把他给抢回来。”
“齐王陛下,你已经有王后了?”若倾很不耐烦的搪塞道。
“你若不想当妃子,我废了王后便是。”
“你敢,紫嫣那么好,你怎么能说废后就废后?”
“那你跟本王回来,你不回来,本王马上废了她。”齐王居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。他呀,是要比燕芸的陛下年轻不少,比若倾也大不了几岁,但是若倾和他说话,每次都感觉到“匪夷所思”的生气。
若倾走上前去拍了拍尧云的肩膀,“不说了,开打吧,他不会武功,你一个人打他们几个绰绰有余。”
“若倾,你可不能这么对我?”齐王一副很害怕的模样。
尧云一出手,齐王陛下便顷刻间化解了他的招数,直到若倾被他紧固在怀里动弹不得,他才露出邪魅一笑。
“尧云,你怎么那么菜啊?”若倾这时候还有时间兴师问罪?不过她是不是问错了人?
尧云站在那里看着若倾,一脸无辜的说道:“对不起,轻敌了?”
“喂,你是不是该关心我是否会武功?”齐王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。
“对啊,原来你之前都是骗我的。”若倾反应过来,狠狠的跺了齐王陛下一脚。他还没来得及抱脚叫痛,若倾便离开了他的怀,于灏一把云扇打得齐王不得已后退几步。
他笑嘻嘻的说道:“别那么小气嘛!怎么着我也是故意放你离开的,而且我对你绝无坏心,我发誓。”
当蓝若倾不得已被他逼着写出嫁君书的时候,恨得牙都痒痒:“真希望你是个短命鬼啊……!”
“娘子,这么咒你未来夫君可不太好。”齐王悠闲地坐着。
尧云和于灏都在一旁站着。若倾“真心实意”的对着他笑了笑:“嘿嘿……”
今我蓝若倾以手书绘:
书君齐帧,相貌堂堂,天地生辉,毓秀之后。
诺承舅志,上达遗愿,相辅相成,神仙眷侣。
志和揽揽,慰安万民,修生共息,应天鸾鹊。
上嫁君书,以此为证,之子良媒,天下共知。
“如此写来,你可满意?”
“满意满意。”
“好啦,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,也不要管我去哪里?”若倾很直白的说。
“你不会打算一直都不回齐国吧?好啦好啦,我不管你,这令牌给你,以后齐国你尽可以畅通无阻,任何地方都可以去。”齐王齐帧塞给若倾一块令牌。
齐帧的武功确实很高强,就算尧云和他认认真真的打一场,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。
所以,若倾就只有认命的写下了嫁君书,她慕容皝舅舅的遗命,有上谕国书作证,他哥哥和尧云也一时没有什么好办法。打又打不过,抵赖又抵赖不了,那就先拖着,拖一时是一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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