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霸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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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峦叠嶂,林涛如墨。
一处古老洞府前,岩壁上裂痕纵横,宛若天雷劈过。
石阶漫长,直通洞口,洞门上铭刻虬龙图纹,隐隐流转光芒。
洞府西侧的山坡上,两方人马已交战多时,双方不分胜负,团战变成了阵法对轰。
东侧,一位黄裙女立于青石之上,居中调度。
她一袭明黄长裙,衣角绣着金丝暗纹,纤腰束带,轻纱垂地。
面上罩着一层薄纱,只能隐约瞧见一双明媚眼眸。
在她身侧,四名结丹修士分列两翼,或着青衫,或披玄甲,各自神色冷厉。
外圈,五名筑基修士环绕,皆手持长戈、铁幡,杀机森然。
阵旗插地,阵光显化枝叶虚影在半空交织,宛若无数柳条摇曳,碧光如海。
西侧,领衔之人是个俊逸青年。
他一袭锦衣,绣着金线蟠龙,腰悬白玉佩,神态倨傲。
此人眉目英俊,却带着掩不去的轻佻与阴冷,唇角似笑非笑盯着黄裙女。
不是魏如意又是何人?
在他身后,五名结丹修士肃立,衣饰各异,皆显出富贵气象。
外围,四名筑基修士环伺,长刀闪光,阵旗高举。
他们布下的,是烈火破军阵。
赤红灵光如潮,半空火焰翻涌,烈风卷着炽焰,化作一条条火蛇扑击。
双方阵法衍化柳影碧海与烈焰火潮,正面撞击,轰然巨响。
虚空震颤,山石崩落,光影惨然。
随着百余息的阵光对轰,双方皆有力竭之感,竟同时停止了施法。
魏如意负手而立,斜睨黄裙女,讥声道,“一个狐媚子,也敢跟我某这福地,速速退去,免受皮肉之苦。”
即便黄裙女薄纱罩面,魏如意依然识得她。
黄裙女不愿自曝身份,魏如意索性装不认识。
其实,他和黄裙女的争锋,已经持续两年有余。
双方各种手段都用尽了,毕竟雍王爵位,非比寻常。
魏如意觊觎许久,当然不肯放弃。
而雍王妃也不愿失去雍王府当家人的身份,去做一个空虚有名的太夫人。
更何况,魏如意对她的狼子野心,雍王妃心知肚明。
此番,双方进入魔障之地,只为寻找当初被雍王带入魔障之地遗失掉的虬龙杖。
此物是先帝所赐,是雍王府的权柄象征,谁能找回,在宗老们面前,加分巨大。
更何况,此物还能打开雍王多年秘藏。
雍王妃在剑南州这一年多,专为此事奔波。
她没想到的是,魏如意一直盯着她,她才找到传闻中存放虬龙杖的福地,魏如意便率人追了上来。
双方便在此处,展开激战。
两人都不戳破对方身份,队伍中各自心腹也故作不知,双方一开打,便火力全开。
至此,已近白热化。
山风愈急,林涛如潮。
雍王妃并不回应魏如意的讥讽,而是示意属下抓紧调息。
十余息后,双方大阵再度激活,重新交击。
碧柳万条,化作剑雨横空。
烈火轰鸣,火蛇翻涌,嘶吼咆哮。
洞府前方光影交错,犹如雷池翻覆。
“诸君坚持住,此事若成,我自有重赏。”
雍王妃激励士气,遮在面纱后的灿灿双眸,隐隐含愁。
两边都是十人,她这边少一位结丹强者,而大阵灵力,靠的不是灵石激活,而是众人灵力。
持久对拼下去,她这一方并不占优势。
她正苦思着破局之法,忽地,青霞阵灵光一颤。
碧柳虚影蓦地收缩,枝条虚化,阵势中断,仿佛骤然被斩去半壁支撑。
雍王妃美眸一凝,瞬间察觉,有人反水,突然撤去灵力!
“赵老!”
她低喝一声,然而已来不及。
烈火破军阵趁机轰击,火蛇嘶吼,烈焰化龙,猛然贯穿虚空。
“轰!!!”
天地轰鸣。
万柳青霞阵瞬间崩溃,碧光四散,阵旗齐断。
冲击波席卷,黄裙女和他身后一众修士皆被冲飞出去,血溅长空。
四名筑基修士,当场吐血倒地,护体光华崩碎,尸骨在烈焰中焚为焦炭。
仅余的一名筑基,亦被烈焰卷中,惨嚎未绝,便已灰飞烟灭。
两翼的三名结丹修士,各个重伤,身影踉跄,胸口塌陷,气息紊乱。
只有先前悄悄撤去灵力的白胡子老者,赵倘,抢先一步捏碎护身符,虽也受伤,并不严重。
雍王妃身形在空中飘然旋转,缓缓落地,并未受伤。
左侧袖口中护体玉珏放出的霞光,替她阻挡了九成九的攻击。
魏如意麾下人马,分散四方,将雍王妃等人团团围住。
魏如意得意地仰天大笑,笑声震动四方。
“狐媚子,你以为就你聪明,你以为支持你的人最多?”
魏如意高声大笑,“你别忘了,你是个外人,永远都是。
那些被你拉拢的,不知多少是假意答应你的。
你以为你在剑南州的举动,我不知情?
告诉你,你以为得到的至关重要的隐秘,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。
不然,你我怎会在此地相逢?
哈哈哈,先前陪你玩玩儿,你还当真了。
我劝你还是洗干净身子,拿出你的狐媚功夫,想着怎么伺候男人吧。”
雍王妃抚了抚面纱,站直身形,冷声道,“成败之事,原也寻常。
昔有英雄折戟沉沙,百年之后,却仍被称颂。也有小人侥幸得势,不过转瞬之间,便湮灭尘埃。
吾从心而行,不负平生,我无憾矣。”
“说得好!”
一声朗朗,如洪钟震荡林海。
众人齐齐抬头,只见山风猎猎之间,一道人影伫立在山梁。
青袍飘飘,腰悬长剑,目光如电,正是薛向。
彼时,众人狩猎完毕,薛向躺倒在魔毯上,收了紫级晶核后,大家嚷嚷着要帮薛向寻找洞府。
人群便四散开来,约定凭符箓发出信号,便再度会合。
薛向身边,留着的正是闻襄、董小平、秦兵、佟飞宇那帮人。
他们自视为薛向的嫡系,轻易不肯让出更靠近薛向的位置。
薛向一觉睡醒,便听人说,这边有动静儿,似乎有人在争夺洞府。
他便跟着过来了,一眼就看见黄裙女和魏如意,心中暗喜。
当时,他还为帮不上黄裙女暗觉惭愧。
现在?
惭愧是什么?
“姑娘胸怀旷达,言语如金,真英雄也。
成败不足论,心气自千古!
此等气度,岂是庸碌之辈所能及?某佩服!”
薛向立于山梁之上,衣袂飘飘,眼神如剑,负手高声。
戴上人皮面具那一刻,他便刻意做了变声处理。
饶是雍王妃和他相当熟悉,此刻也认不出他来,只冲薛向拱手一礼。
“原来是你!不知死活的东西,还敢过来。”
魏如意厉声喝道。
他想起来,眼前这人,自己先前在密林穿梭时见过。
他记得当时,这人身边还有十来人,其中有一个结丹强者,令人印象深刻。
彼时,他已警告薛向等人,不准向南边来。
现在,薛向不仅过来了,还立在高处大放厥词。
是可忍,孰不可忍?
魏如意身后一名结丹修士腾空而起,送目四望,随即落下,低声道,“公子,这小子不是一人来的,还是那几个货,要不要先将其诛杀?”
魏如意摆手,“让大家先喘息片刻,待元气恢复,再行诛杀。
我先吊着此獠,大家抓紧恢复。”
岂料,他话音方落,山梁上空,便有灵光闪烁。
便见一道符箓凌空而起,霎时化作一条金色游龙,直冲九霄。
符光耀目,轰鸣如雷,远远便可见。
“飞龙召集符!”,
魏如意眉头大皱,“还敢摇人?本王倒要看看,你能招来什么土鸡瓦犬。
孙老,让周老他们过来吧。
待会儿,一举荡平这些垃圾,大家也发发利市。”
一名黄袍老者大喜,高声应和,随即绣袍一抖,一枚赤色符箓腾空爆裂,化作烈焰火凤,长鸣入云。
竟也是一枚召集符。
魏如意遥遥指着薛向道,“既然你摇人了,有胆就别走,咱们好生拼一把。”
“跟我韩某人拼,你有这个实力么?我劝你现在就发动,也许能占上风。等的时间越久,你只会越绝望。”
薛向冷声喝道。
魏如意冷笑连连,“好好好,你给我等着。”
心中却暗喜,拖得时间越久,他们这帮人恢复就越充分,即便周老等人不赶过来,他也足以荡平乱局。
嗖,嗖,山林震荡,虹光飚来。
顿时,二十余人落在山梁上,皆冲薛向拱手行礼。
魏如意虽然吃惊,心中并不慌乱,这拨人只有一个结丹强者,改变不了什么。
就在这时,两道虹光破空而至,气机如山,逼得周围空气轰鸣震荡,正是魏如意招来的两名结丹修士,穿白袍的是周老,着玄色道袍的是孟老。
两人才现身,魏如意意气勃发,仰天长啸,遥指薛向道,“小子,今日便叫你知道,什么叫自取灭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狂风陡起,天际无数乱流驰来。
若说刮风,天地间,绝无这般狂乱的风。
若不是刮风,怎么到处都有空气激流朝这边射来。
魏如意正惊骇莫名,薛向含笑冲他摇摇头,抬手竖指于唇前,做了个噤声手势。
魏如意等人正自错愕,忽见天际虹光乍现。
一道、两道、三道……
此外,还有接连不断的虹影,从山林、谷口、溪涧间掠来。
半盏茶工夫,山野震荡,灵光绵延不绝,宛若一条长河,浩浩荡荡奔流而来。
只见无数修士,如蝗虫、如蚁聚,狂飙而来。
至近前,散落八方,皆遥遥冲薛向行礼,“见过公子。”
魏如意脸上的笑意,逐渐凝固。
他身后众人也惊呆了。
这还是人么?
作弊,一定是作弊。
一个界牌,加上界牌持有者,总共才能进来五个人。
眼前这家伙,直接干进来一支军队。
这不是作弊,什么是作弊?
“诸位,此獠侮辱公子,说话十分难听,见我等人少,还想将我等灭杀于此,如此狂徒,天能容否?”
董小平抓住机会,开始煽动人群。
霎时,全场喊声如雷,“不容,不容。”
魏如意肝胆俱裂,抢先一步退入护阵之中。
后至的周老,孟老也赶忙退入阵中。
“天容,我等也不容,死来。”
闻襄大喝一声,掌中灵光凝聚。
他已从薛向处,知道了魏如意的身份。
但那又如何?魔障之地,本就是谁拳头大谁占理。
再说,天塌了有韩公子顶着。
他才动,众人皆跟着动了,霎时,灵光耀空,这片天地都被点亮。
众人聚威之际,黄裙女等人已经匆忙闪开。
数十道灵光轰然而发,天地失色,宛若群星坠落!
魏如意等人全力施为,所布护阵灵光激发到极致。
轰轰轰!
乱光如海,炸裂如雷。
狂暴的冲击波,直接撕裂了大地,震塌了三百丈外的一座小山。
乱光持续了十余息,才告熄灭。
护阵犹存,只是遍布蛛网般的裂纹,灵光微薄如将熄的烛火。
护阵之内,人人咳血,各个带伤。
魏如意面色惨白,胸前染红,满眼俱是骇然之色。
“了不起,兄台当真了不起。”
薛向轻轻击掌,高声道,“列位,看来大家的攻击不够有力啊。
大家辛苦辛苦,再来一轮。”
“诺。”
“听公子吩咐。”
霎时,众人再度祭力,引而将发。
魏如意猛地一挥手,“且慢!”
话才出口,又哇哇喷血。
山风呼啸,吹拂山梁。
魏如意猛地一拂衣袖,目光凌厉,声音如霹雳般震荡四野,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隐瞒了,本王乃是当今圣上族弟,雍王亲侄,大夏神国普安郡王魏如意是也!”
他抬起下颌,眼神桀骜,仿佛凭借这一重身份,便能压下此间万千锋芒。
说话间,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金冠,黄袍,珍而重之地穿戴了。
“尔等不是大夏神国子民么?见得本王,如何不拜?”
魏如意朗声说道。
此刻,他仿佛加冕皇位一般,自觉威加天下。
场间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看向薛向。
大夏神国的皇权虽然零落,但毕竟传承万载,积威尚存。
薛向哼道,“既入此间,只有探宝之人,并无郡王、草民之分。
难不成,你普安郡王亮出身份,我等要匍匐在地,将储物宝物拱手上交不成?
诸位说,有没有这个道理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
“什么郡王,我们只认公子。”
“老子在北海被流寇追杀时,不知那时皇帝老子在哪儿。何况一个郡王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魔障之地,本就是法外之所,薛向不认魏如意这个郡王,他便半点威权也没有。
魏如意又惊又怒,却又不敢发作。
护阵已经危若累卵,若是眼前这混账再一挥手,那帮家伙再来一个合击,他是万万不能承受。
却又听薛向道,“再说,谁知道你这套行头是不是偷的,你说你是郡王就是真郡王?”
说罢,他看向雍王妃,拱手道,“那位姑娘,你和此獠对峙多时,可知他身份?”
雍王妃垂目,面纱微颤,不置可否。
薛向含笑道,“还请姑娘揭下面纱。”
雍王妃纤指微紧,指尖扣入掌心。
“姑娘放心,我不是坏人。”
薛向自然不是故意恶作剧,而是有后手,必须走这个流程。
雍王妃自知此刻还能得周全,皆靠借此人之力,不敢违拗。
她轻轻一叹,“也罢。”
纤手抬起,缓缓揭开面纱。
刹那间,天地似为之一静。
一张容颜,如初雪照影,如春水映花。
明眸顾盼,灼若星河,顾盼之间,仿佛能摄人心魂;
朱唇轻抿,微颦含愁。
纤眉若画,肌肤胜雪。
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。
刹那间,众人屏息。
魏如意目光骤然收紧,胸口剧烈起伏。
尽管已经不是第一见,可每一次她揭下面纱刹那,他心中总忍不住升起一股强烈的悸动,那是一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。
薛向静静凝视,忽地冲雍王妃拱手一礼,“原来是雍王妃殿下,晚辈有礼了。”
雍王妃震惊不已,她极少在人前卸下面纱,除非皇家宴会,否则她从不以真颜示人。
薛向道,“晚辈曾在一次宴会上,远远见过殿下芳容。
故而识得殿下,殿下芳姿珍重,品格高贵,令晚辈印象深刻,今日既遇,晚辈定当护卫殿下周全。”
雍王妃拱手行礼,“妾身谢过。”
薛向说认识王妃,旁人还心中大犯嘀咕,闻襄、董小平等人一副早知如此模样。
毕竟,薛向只和他们编过韩公子的身份。
在他们的视角,翰林的公子,认识雍王妃、普安郡王,有什么好奇怪的,不认识才奇怪。
薛向朗声道,“这还真是奇怪,魏如意,你说你是普安郡王,这么算,你是雍王嫡亲侄子。
王妃是雍王正室,天下哪有侄子攻击婶娘的道理?”
薛向此话一出,董小平便知他心意,赶忙高声道,“就是,这是忤逆纲常之举,普安郡王,你做的好事。”
“今日之事传开,你普安郡王必要被削去名爵。”
“哪有侄子不敬婶娘的?莫非是看雍王薨逝,欺侮人家孤儿寡母?”
“…………”
霎时,薛向搅动的舆论,顿如潮水袭来。
魏如意心乱如麻,恨不能活吞了薛向。
这等舆论在魔障之地还好说,一旦蔓延回大夏神国,对他的名声,可是天大的不利。
“原来是婶娘,侄儿见过婶娘。”
魏如意躬身向雍王妃行礼,高声道,“适才婶娘遮掩面容,侄儿不识。
若婶娘早点揭开面纱,咱们也不必自己人打自己人。”
雍王妃摆手道,“我一个妇道人家,怎好抛头露面,再说,我纵然自承了身份,总会有人疑我是假冒。”
她心中莫名快意。
她早想揭露魏如意的狼子野心,但顾忌声名。
现在好了,旁人来揭露,她是乐见其成。
薛向冷声道,“如此说来,普安郡王适才并不识得王妃殿下?”
“当然。我婶娘遮掩了面容。”
魏如意梗着脖子道,“若是识得,我怎敢对婶娘不敬。”
薛向道,“我可是亲见,郡王聚众围殴王妃殿下,差点致使王妃殿下殒命。
虽云误会,现在解开了,郡王作为晚辈,难道不该磕头赔礼么?
否则,传扬出去,外人只会以为,郡王是假装不认识,巴不得在此阴谋杀掉王妃,转头再害死体弱多病的王世子,自己承袭雍王爵位。
当然,我知道郡王绝不是这样的小人。
但架不住旁人会这样想。
以我之见,郡王还是向王妃磕头赔罪,以释天下之疑为好。”
此话一出,魏如意脑袋里如有雷霆炸响。
他的脸色先是涨红,旋即铁青,胸口急剧起伏,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是普安郡王,宗室血脉,从小骄矜,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?
偏偏今日,他不占半点理。
以侄凌婶,本就是大逆不道!
若再强行抗辩,只会落得口实。
更无语的是,眼前这混账竟将他的小心思完全剖开,晒在众人面前,让他尴尬不已。
一时间,他怒意如潮,恨不得立刻抽剑,血洗此地。
可这混账率大军压境,人马环伺,若是妄动,弄不好立时便有性命之忧。
魏如意浑身颤抖,胸腔里似有野兽咆哮。
他咬牙切齿,眼神喷火,最终还是猛地跪下,额头重重触地。
“婶娘!方才侄儿无状,请——恕罪!”
魏如意胸口起伏如雷,整张脸涨得通红,心中已将坏他好事的薛向碎尸万段。
“不知者不罪,起吧。”
雍王妃眼眶微红。
被魏如意凌迫数年,今日见此獠在自己面前如此卑躬屈膝,她心中之畅快,已然难言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
薛向朗声道,“我听说,殿下此来魔障之地,是为寻找雍王遗留在此处的虬龙杖,不知是否如此。”
拍卖会前夕,薛向和雍王妃在摩云城秘会过一次。
便是那次秘会,魏如意找来,薛向及时躲入暗处。
也是那次,薛向听到了她和魏如意的对话,知道了虬龙杖。
也知道了此物对雍王妃的重要性。
去说此话一出,雍王妃娇躯剧震,一双美眸死死盯着薛向。
因她知道,除了他,再无外人知道虬龙杖。
很快,从眼前这双熟悉的眼眸,她确认自己的答案。
她心中竟是莫名的委屈。
“正是。”
雍王妃眸光如水。
“不用找了,我看见了,就在普安郡王处。”
薛向朗声说道。
薛向头脑向来清晰。
既然判明丧魏如意是在此地设局雍王妃。
那么,虬龙杖肯定不在眼前的洞府中。
若在,魏如意大可先取了虬龙杖,再行设局。
进一步想,若虬龙杖真遗失在魔障之地,魏如意不急着去找,反而冒着拼得两败俱伤的结局,也要先解决雍王妃。
根本说不通。
那只有一个答案,虬龙杖已被他先一步取到。
总之,不管猜的对是不对,必须先诈一诈魏如意。
说罢,薛向眼神只在董小平脸上搭了一下,后者立时会意,“对,我们也看见了,当时普安郡王就拿着一根状如虬龙的手杖,耀武扬威。
这我就不明白了,明明是雍王的遗物,王妃尚在,还轮不着侄子来抢吧。”
“正是此理,普安郡王速速将虬龙杖交还王妃殿下吧。”
秦兵及时补刀。
霎时,不管听懂没听懂的,一干人等,皆跟着大发议论,要普安郡王交出虬龙杖。
魏如意心中恨意如海,却知道,此时不是跟薛向相抗的时候。
他一咬牙取出一根手杖,手杖乌金为骨,盘龙缠绕,龙目紫玉流光,杖头九龙拱日,威光逼人。
龙吟隐隐,威势慑人心魂,正是大名鼎鼎的虬龙杖。
魏如意轻轻挥手,虬龙杖飞向雍王妃,雍王妃一把抓住,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魏如意朗声道,“我才寻得此物,本就打算回国后,交给婶婶。
既然婶婶在此,现在给婶婶再好不过。
还请婶婶看在侄儿出力甚多的份上,让这位道友千万不要与侄儿为难。”
魏如意脑筋也不慢。
薛向拿晚辈对长辈的尊敬、孝敬,凌迫他给雍王妃磕头,交还虬龙杖。
他也以其人之道,要求雍王妃敬长辈的义务,劝说薛向不要跟他为难。
雍王妃若是不做,必然名声受损。
雍王妃恨不能让薛向当即结果了魏如意,但她知道,不能这样做。
正如魏如意想的那般,皇室体面,谁都不能不顾。
思虑再三,雍王妃便待向薛向求情。
薛向先开口了,“魏如意,你可以滚了。
不过,不准往南边去,若敢往南去,我不保你性命安全,勿谓言之不预。”
魏如意脑子嗡嗡乱响。
此句,正是他先前和薛向照面时,喷给薛向的。
却没想到,竟被薛向原话返回。
连番打击,屈辱至极,他再也坚持不住,哇的一下,喷出大口鲜血,倒在地上,昏迷不醒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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