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晖回到家中，关门后才将兜帽卸下。

  沈晖拿出一套衣物，走进洗漱间。洗浴间里传来水声，不多时沈晖洗完澡来到客厅。

  水滴从发梢滴落，沈晖只得重新拿一条毛巾将头发包裹起来，长发实在是太蛮烦。约书亚曾经告诉过沈晖，发丝的长度代表着虫的身份。

  【艾尔先生，身份尊贵的先生阁下通常都会留发。恕我冒昧，没有虫会为您理头的。】

  【之前的我是短发。】在沈晖看来，先前的艾尔就是短发，他也习惯短发。

  【但您现在是C级雄虫。若不是您排斥，每日会有专虫上门打理您的头发。】

  沈晖没有争辩，他问：【雌虫们有的是长发，有的不是，也和身份有关？】

  约书亚是短发，西利亚留着齐肩发，杜邦也是短发。

  【对的。只有身份高贵的虫才会留发，会有专虫打理。并且，雄虫先生/阁下都喜欢蓄长发的虫。】

  沈晖结束这段让他无言的回忆。他将要换洗的衣物放到洗衣机，调好模式后才和回到客厅。

  沈晖端坐在沙发上，开始回想这一天的经历。跟初来虫族时的惊慌不同，这次的经历还算平和。

  正如塔比所说，有些事确实不能一直回避。他无法改变过去，但可以从现在做起。

  “塔比。”沈晖悄声念着对方的名字。对于沈晖而言亦师亦友的存在，或许还有其他情感。

  “11，距离药效过去还有多久？”沈晖询问系统。

  【5个小时。】系统1111回答，【宿主，系统有疑惑的地方。】

  沈晖笑：“想问什么？”

  【宿主，你还想离开这里吗？】系统1111问。

  这次，沈晖没有直接回答。他想回家的愿望没有往常那般迫切。

  “回去之后，我还是原来的我吗？”沈晖问。

  【不，你原来的身体已经死亡，我们会为你伪造一个新身份。】系统1111说。

  “这样...”沈晖这么说。随后，沈晖打开光脑开始处理工作。

  系统1111见状，没有打扰。

  沈晖照旧先点开和XCG的聊天界面，对方还没有发来消息。沈晖便先关闭和XCG的聊天界面，打开和杜邦的聊天框，跟对方聊一会近况，隐瞒自己去过美食街的事。

  “嘀嘀——”是唐纳德发来的消息。

  【唐纳德：艾尔先生，您今天没有去美食街吗？】

  【主播艾尔：嗯，但我派别虫把东西送到了。】

  【唐纳德：好的，艾尔先生。我因为处理一些事情来到低等星，去美食街的时候没有发现您的身影，这才多问一句。】

  低等星有什么事情需要唐纳德亲自来处理？沈晖想，但他从不参与埃尔德美食内部的事项，故没有多问。

  【主播艾尔：嗯，有需要的地方可以联系我。】

  【唐纳德：！！！好的，艾尔先生。】

  【唐纳德：实不相瞒，艾尔先生，埃尔德美食最近有一些小麻烦。先生您只要不理会就可。】

  【主播艾尔：我相信埃尔德美食。】

  【唐纳德：感谢您的信任，埃尔德美食不会让您失望。】

  沈晖结束与唐纳德的对话，少顷他打开星网准备看看最近的新闻。

  特关发来消息。沈晖关闭界面，打开和XCG的聊天框。

  对方发来一系列现场美食图片，还有一个集邮完毕的册子。

  【XCG：一次特别的经历。沈，在你们看来这种活动的趣味在哪呢？】

  沈晖看着对方的消息。塔比的问法永远都是这么独特。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体验美食的过程。】沈晖挑一张照片发送过去。

  【XCG：照片拍的不错。】

  能想象出XCG硬邦邦的夸奖声了。沈晖笑。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可是你拍的更好。】比自己随手拍的几张要好看多。沈晖大致看一眼，对方只专注于拍摄美食，对于周边的景象都进行了虚化。

  【XCG：沈，那有奖励吗？】

  被自己逗这么多次，XCG也掌握了一套反击方式。他不正面回答。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你想要什么奖励呢？】

  【XCG：多跟我分享一些你的故事。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我们每天都在分享彼此的故事。】

  【XCG：不够。】

  【XCG：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。】

  这回是沈晖哑口无言。坦率、热烈。这就是塔比，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委婉。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0.0】

  这次XCG没有立刻回复，沈晖猜测对方在搜索这表情是什么意思。

  【XCG：不可以吗？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可以。你想知道什么呢？】

  【XCG：对于毕业规划，你有打算了吗？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有，但事实上，我一直隐瞒了一件事。】

  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吧。沈晖想，塔比这么关照自己。自己也不想一直欺骗对方。

  【XCG：重要吗，不重要的事情无所谓。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嗯，我虚报了自己的年龄。按道理来说，今年我17岁。】

  沈晖没有说出自己是一只雄虫。他有种预感，如果说出自己的性别，后果无法预料。

  沈晖不想失去这位友虫，但也不想一直将对方瞒在鼓里，沈晖选择先透露一部分的事实。

  【XCG:...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塔比？】

  【XCG：17岁，C级雌虫？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嗯。之前在星网上说自己成年，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】

  雌虫也是有蜕壳期的。

  【XCG：普通家庭，17岁，C级雌虫，家庭和睦。沈，你说谎不打草稿的。】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塔比，看破不说破T-T。那你呢？普通家庭，突破军成员，说是一个普通士兵，却可以推荐别虫去突破军。】

  两虫都被对方干沉默了。

  【XCG：。你说的对，那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种族的？】

  雌虫之间询问对方的种族并不是失礼的行为，相反是十分常见的。

  【定下一个小目标：蝶种。你呢？】

  蝶种...首都星里除去夜明珠外，确实没有特权虫是蝶种。

  【XCG：蝎属。】

  沈晖了然。突破军里的缔造者塔伯·卡佩是蝎属，蝎属的雌虫们为追随塔伯·卡佩大部分都是加入突破军。

  合情合理。双方接受彼此的解释，对于一些细节也不再深究。两虫深谙见好就说的道理。

  两虫闲聊一番，便开始今日的教学。教学结束后，沈晖打开星网准备搜索新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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