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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命时代之嗜酒嗜赌的人…


时间进入2018年十1月,今天是周6。清玉出差没有回来。我上午睡了个懒觉,下午背着相机,坐守在公园的残荷池边。

临近4点半,太阳光线开始柔和,西天部分变成甜蜜的橙色,池塘出现梦幻般的影像。

我在事先观察好的位置,1阵抢拍。不到5分钟,光线暗淡下来,不得不关闭相机。

可能习惯了这短暂瞬间,心里没有对时光飞逝产生伤感。明天1池残荷还在,夕阳还在,或许更柔和美妙1些!

不过遗憾是有的。在摄影过程中,遗憾简直如影随形。看到惊奇1幕,因为相机没准备好而在眼前消失了;发现1处醉人景致,因为找不到合适拍摄机位,只能眼巴巴看着……由摄影联想到自己,联想到身边的朋友,推定出1个结论:遗憾本是人生日常。

移动下双脚,两手交替着摘下手套,哈1哈冰冷的手,悠闲地走到公园对面的公交车站牌下,坐车回到家中。

点燃天然气灶,煮了碗鸡蛋挂面。

1个人吃饭,真没意思!

坐在电脑边,1边整理照片,1边忍受孤独寂寞。

看着照片,兴味索然。

打开电视,看1眼“快餐式”的电视剧,瞅着几个跳梁小丑般的奶油小生,上蹿下跳,反感厌恶。想起姐常说的1句话,“现在都是大肥大水催着,甜瓜没有甜瓜味,黄瓜没有黄瓜味。”我看还得加上1句,男人没有男人味!

还是躺在被窝里,做大梦吧。迷迷糊糊中,听到对门蒋如月家响起“叮叮当当”的声音,这种声音对我来说已不足为奇。此时,心中只有1个期盼,不要又来踹我家大门。

平常温良热情、有头有脸的岳1尊,只要喝多了酒,就变成另外1个人,泼皮混蛋!

蒋如月和岳1尊是老乡,经人介绍走在1起。

蒋如月的爸爸,觉得岳1尊爱喝酒、爱玩麻将,表示反对:“嗜酒嗜赌的男人,靠不住!”

可蒋如月觉得岳1尊人品好,憨厚老实。“爸,放心吧,结婚后,我能把控住他。”不过,爸爸的反对,也让她走了脑,1结婚,两人商定:每个月各拿出工资的1半,贴补家用,其余的自己支配,个人的事个人负担。

1同在县里工作时,蒋如月管着,岳1尊喝酒有点分寸,只是偶尔喝多了闹闹事,打麻将也有时有会儿。自从蒋如月调到市农业局工作以后,2人1直是“周末夫妻”,而唯1的女儿,从小交给姥姥带着。

过着单身生活的岳1尊,时不时是酒杯里面“浪打浪”,麻将桌前“长城长”。在他当了县建设局局长,女儿考上南京1所大学后,他白天勤恳工作,礼貌热情待人,晚上却彻底放开自己,醉酒闹事成了家常便饭。

每周周末,蒋如月从市里1回到县城的家,第1件事,不是给左邻右舍道歉,就是找人给修门修窗。

邻居们从小看着岳1尊长大,现今成家立业,了解他的为人。1见到蒋如月,大都宽容地笑笑:“人不差,就是酒品差!”

去年秋天,2人相继退休。蒋如月卖掉市里的小房子,买了我对门比较宽敞的房子,把岳1尊接过来,过起正常的家庭生活。蒋如月为了管住岳1尊喝大酒,在他每次出去应酬时,都陪在左右。但只要1晚不陪,她家就会闹出动静,整个单元每家的大门,就会被擂得、踹得震天响。

单元里的人,都已经习以为常,傍晚见到岳1尊外出,只是善意提醒下:“出去喝酒,记着叫上你老婆!”

岳1尊红着脸,歉意地说:“1定,1定!”

就连单元楼里的孩子们,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,也习惯学着大人的样子说声:“出去喝酒,记着叫上你老婆!”

岳1尊马上低下头,搓着小碎步离开。

想着想着,睡意全无。

突然,大门传来“咚咚”声。我穿上衣服,看了下表,十点半。打开门,没有见到人,心中猜想,这岳1尊是不是上楼或下楼闹腾去了?

蒋如月家开着门。

透过门看进去,却见岳1尊嘴里叼着烟,光着上身,躺在客厅地板上,像个孩子似的在不停打着滚。

我跨步进屋,浓浓的香烟味,呛得我大声咳嗽起来。“岳哥,这么冷的天,不怕冻病了,快起来。”

蒋如月的脸皮,可能已经被磨得3指厚了,脸不变色地从厨房走出来,伸出湿乎乎的双手,和我1起把岳1尊搀到沙发上坐好,拿个薄被给他披上,深深叹口气:“唉,回来非要吃手擀面,不给做就耍,就满屋子打滚。你照看下,我把面盛出来。”

岳1尊看蒋如月进了厨房,偷偷靠近我,得意忘形地说:“女人不能惯着,就得收拾折腾,不收拾、不折腾,不听话,心里没你!看哥这本事怎么样?”

那醉意朦胧的样子,让我猜不透,他现在说的是酒话,还是心里的实话。

看岳1尊老实吃着面,我告辞回家。

大概凌晨两点,捶门声又急促响起。

我穿好衣服,打开门,“什么事?”

“你哥说手脚发麻,是不是拴住了?”蒋如月慌慌张张地说。

“那抓紧打120吧。”

我陪着到了医院急诊室,医生看了1眼,吩咐护士:“马上安排病床,输液治疗。”

岳1尊躺在病床上,输着液呼呼大睡。

蒋如月坐在1边的凳子上愁容满面,“瑞僖,已经安顿好了,你回去休息下吧。”

折腾1宿,倦意、困意1起袭来。我回到家,和衣躺在床上,1觉睡到9点多。

脖子僵直疼痛,想必是着凉落枕了。

热袋牛奶冲点麦片,解决了早饭问题。

躺在沙发上,开着电视,又睡了个回笼觉,醒来十1点。

整个身子使不上劲,动弹不得,颈椎、腰椎、大腿如挫骨般疼痛。我想,完了,这是要瘫痪!惊出1身冷汗。清玉啊,清玉,为什么在我需要的时候,抓不到你的手?心里1阵凄凉。

门口响起敲门声。

我强咬着牙,忍着剧痛打开门,外甥女雨荷提着1袋包子站在门外。

“舅,妗子出差了,我给你蒸了1锅包子,平常不愿做饭,热热吃吧。”看我疼得冷汗直流,1把搀住我,“舅,这是怎么了?”

“我可能要瘫了!”

雨荷1听,吓得脸色泛白,“这么年轻就要瘫了,怎么回事呀?赶紧去医院吧!”雨荷遗传了姐的更多基因,不仅出落的身材匀称亭立,而品性更富有荷花的坚贞、洁雅。姐夫给她起这个名字,倒也恰如其分。

“昨晚可能受风着凉了,坚持1下,看看再说。”

雨荷放下包子,搀着我平趴在沙发上,脑袋、脖子、肩膀、腰、大腿,从上到下,小心揉捏着。碰触到的每1个地方,痛入骨髓。

我咬牙忍着,不吭声。

揉了1个来小时,疼痛感减轻,腰部活动起来有了顺畅感觉。昨晚1碗面,上午1杯奶,已让我饥肠辘辘。“雨荷,去给我做点饭吧。”

我趴在沙发上,吃了两个包子,喝了碗鸡蛋汤,身体明显感到舒服。定下神来想想,可能只是受风,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邪乎。看着雨荷心疼的样子,轻松笑笑,“你这包子,就是1剂良药,吃下去,感觉没事了。”

“要不,还是去医院检查1下吧。”她搀着我,在屋里慢慢走了几圈。

我有了新的判断:“嗯,1定是落枕,抻得全身筋疼,没大碍了。”

雨荷又给我揉了半下午,看看时间,“孩子要下课了,我把她接过来,晚上陪着、照顾你。”

“孩子还要回家写作业,不方便。我已经没多大事,你走吧。我实在不行,打电话,你再过来。”

“那也行吧。”

晚上,雨荷又打电话询问1遍,确定我真的没事了,才放下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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