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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5 章


妇人很快镇定下来,从马车里拿了盒[jing]致的糕点递给赵宝丫:“既然贵重的不要,这盒糕点就收下吧。”

  赵宝丫欢欢喜喜的收下了,妇人放下车帘子,平静的吩咐马车继续前行。赵宝丫捧着糕点盒钻进了赵凛的马车,赵小姑见状也上了他们的马车。

  马车内一下坐了四个人有些拥挤,赵宝丫把糕点盒打开,递到赵星河面前:“那,给你吃。”

  赵星河不喜欢吃糕点,把盒子推到赵凛面前:“赵叔叔吃。”

  赵凛把糕点盒推到赵小姑面前:“还是给你小姑吃吧。”

  赵小姑现下一点也不想吃,又把糕点盒推回到宝丫面前,凑到赵凛面前八卦道:“大哥,我刚才问了护送的差大哥,那夫人是吏部尚书的嫡女,自小就和云亭侯定的亲,如今是云亭侯府上的主母。”这样一看确实不可能是她大嫂。

  赵小姑来的这些[ri]子算是长见识了,什么尚书、侯爷、王爷、郡主、公主的听了一大堆。

  赵宝丫边吃糕点边[cha]话:“哇,那小妹妹就是侯爷的女儿了,怪不得她娘那么大方。”

  赵凛淡淡唔了声,道:“回自己马车吧,要出城了。”

  赵宝丫又捧着食盒跳下了马车,赵小姑紧随其后。

  马车行到京都外的码头,一行人又换了船。黑雪头一次坐船,新奇的很,跟在赵宝丫在甲板上走来走去。护送的官差也很新奇,这千里良驹居然这样乖顺,屁颠颠的跟在一个小萝莉后面。

  官船每停在一处码头补给,都有当地的官员前来叙话,其中有不少明里暗里送金银东西的。赵凛自然不可能收,逢人就三分笑,对谁都客客气气。就给沿途的官员留下一个新科状元好说话的印象。

  赵宝丫被夸了一路,还被叫了一路的小小姐,心里美滋滋的,小脸上都泛起了红润。

  难怪阿爹坚持要考状元,原来当状元会有这么多人夸啊!

  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:不能被夸得找不到北,也要时刻提醒阿爹。

  官船走走停停,一个月后终于到达长溪县。县令陈大人亲自带人过来迎接,他们还没回家先被迎进了县令府上接风洗尘。陈县令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,少不得询问了一番他老师刑大人的情况,又勉力了他几句。

  宴席结束,陈大人亲自送了赵凛几人回去。才到家没多久,就有一批接一批不认识的商贾、豪绅上门道贺,送东西的送东西,送银子的送银子。

  众人都知道他疼爱女儿,送礼都往心坎上送,都送些小孩子吃穿玩用的。

  赵宝丫倒是没心思看,她现在困得要死,倒头就睡了。赵星河和赵小姑也支撑不住睡下了,等赵凛把送礼的人打发走。苏玉娘和[chun]生过来时,压根没见到他们三个人。

  次[ri]一早,赵宝丫倒是记得拿特产去找何[chun]生,又说起京都有多少好玩的,皇帝还赐了他们家一座宅子。

  “等下次返京,[chun]生哥哥同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
  何[chun]

  生没接她的话,倒是问:“我先前给你回信了,你回来了,那信怎么办?”

  赵宝丫:“没事,你现在同我说写了什么,就当我看了也一样。”

  “也没写什么,就是写了我和我娘的[ri]常。”何[chun]生解释了两句,又道:“你也没时间听啊,今[ri]不是要回竹岭村去祭祖?”他话音落,赵凛已经在喊宝丫了。

  赵宝丫急急忙忙往回跑,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裙坐上马车往竹岭村去。

  按照规矩,中了状元都是要回家祭祖,并在家门前立一座状元牌坊的。赵凛和赵家断了亲,自然不可能祭赵家的祖坟。他这次回去是去祭拜他娘,顺便看看他娘的坟修缮得如何了。

  竹岭村出了状元郎,村长和族老都觉得扬眉吐气,出去做客吃酒腰板都挺直。知道赵凛要回来祭拜,早早就召集村民敲锣打鼓站在村[kou]欢迎。村民们还有些不适应,怎么去年还是举人老爷,今年再回来就是状元郎了?

  众人一路把人迎到了村长家。

  形容枯槁的赵老二躺在床上,听着外头传来锣鼓声醒了过来。哑着声问他娘:“外头是怎么了,如此热闹?”

  赵老太眼神惊慌,摇头撒谎:“没什么事,就村里头有人成亲。”

  她话音刚落,屋外就有人幸灾乐祸的喊:“赵老太,你家大郎中状元了,你也不出去看看?”

  赵老太气得咬牙,还来不及骂回去,赵老二就跌下了床。挣扎着问:“赵凛,赵凛他中状元了?他中状元了?”他双目圆睁,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。

  然后一[kou]气没上来,昏死了过去。

  赵老太听着外头传来的锣鼓声越发悲凉……

  这个时候她是不敢出现在赵凛面前的,巴不得他记不起自己,否则要弄死她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。

  村长和族老请赵[chun]喜作陪,办了酒席,请赵凛上座。大人坐一桌,村长夫人特意给赵宝丫和赵星河置办了一桌小姑娘喜欢吃的菜[se]。赵秀兰的儿子想上桌被村长夫人呵斥住了,赵秀兰抱起儿子不满道:“娘,你兄豆儿干嘛?”

  村长夫人瞪她一眼:“莫冲撞了贵人,带他一边玩儿去,等会再给他吃的。”

  赵秀兰牙酸:曾经何时她看不上的小豆丁,如今都成贵人了!

  瞧她锦绣衣袍,肌肤赛雪的秀致模样,不住往外冒的酸气又咽了回去。这样的人儿,称一声贵人也不为过。

  赵宝丫却不在意这些的,冲着村长夫人笑了笑:“胡婶婶,让豆儿坐我这边吧,没关系的。”

  村长夫人连连摆手:“不用不用,小小姐自己吃就好了。”说着拉着赵秀兰就走。

  村里不少小孩儿躲在门[kou]偷看,看见赵宝丫看过来立马又把头缩了回去。赵宝丫想了想,捧着蜜饯盒子走过去,分给了他们。拿了蜜饯的孩子挺不好意思,小小声道:“宝丫,从前对不起,我们不该嫌弃你,不和你玩的。”现在他们想和赵宝丫玩也不敢挨着她衣裳了。

  “没关系的。”赵宝丫弯着眼笑,反正那个

  时候她也有小动物们一起玩。

  一群孩子被宝丫的笑晃了一下眼,心想:当了小小姐果然不一样,漂亮的会发光!

  赵星河却是个记仇的,走过来拉住赵宝丫就往回走。

  饭桌上,村长提起族里一起修建状元牌坊的事,面上全是笑容。当然,这牌坊族里没花一分钱,都是附近想卖好的乡绅捐赠的。这是历朝历代的老规矩,村里也因此得了些好处。

  赵凛敬了村长和族老一杯,说是不[ri]就要去京都任职,让他们有空多看顾他娘的坟一些。村长和族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。

  赵[chun]喜问起秦正清怎么没有一起回来,赵凛道:“九如兄被兵部尚书榜下捉了婿,只怕要晚些回来。()”

  “?()_[(()”

  接到信的秦家人也是这样想的,他们终于能脱离商人的身份进京了。秦老爷还是可惜:“若是当初阿菁嫁的是赵凛,我们家现在就双喜临门了。”

  秦夫人撇嘴:“状元怎么了,只能说明他起点好,将来不一定有我儿高升得快。”

  秦父横她一眼:“妇人之见,自古状元哪个是[cao]包?亲近他没坏处。”

  “反正也没好处。”秦夫人不满:“那人心眼忒小,一件小事记仇到现在。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他,先下准备提亲事宜才是正经。”说着带着婢女下去库房挑捡了。

  在秦夫人心里,她儿子现在是世家女婿。那赵凛再厉害,能越过身份比过世家去?

  她从未想过世家是否看得上她一个商户,自己儿子是否是愿意娶对方的。在秦家,身份高于一切,所有能抬秦家身份的事最大。

  他们不考虑,赵[chun]喜却考虑到了。他蹙眉问赵凛:“那兵部家的嫡女如何,正卿可喜欢?”

  赵凛摇头:“我见过他几次他没提起这个,也没表现出不喜。”

  村长给赵[chun]喜倒了杯酒:“哎,[chun]喜你多虑了,哪有得了尚书亲眼还不乐意的。”

  族老也附和:“就是就是,尚书家嫡女都是[jing]养出来的,容貌肯定没得挑,喝酒喝酒。”

  几人喝得差不多,赵凛提出时候不早了,要去山上看看他娘。村长和族老是识时务的,立马放人。赵[chun]喜跟着他们上了山,初夏的暖阳从云端倾泻而下,他站在半山腰往下看,感慨道:“你此去京都,我们师兄弟恐以后难聚了。”

  赵凛挑眉:“再隔两年,你不是要乡试?我在京都等你便是。”

  两人相视而笑,等下山时,赵凛说起明[ri]要去顾山长那,问他去不去。赵[chun]喜道:“你去找老师道别,我去做什么?”

  赵凛似是在开玩笑:“自是分散老师的注意力,你知道的,他像来不喜我,明[ri]又少不得说教了。”

  赵[chun]喜:“老师也不是不喜你,我同他下棋时,他时常说起你呢。他就那脾气,嘴硬心软!”

  赵凛笑笑,没说话。

  心道,才怪!

  次[ri],赵凛早早起来,带

  ()  着闺女和赵星河去了青山书院。书院这[ri]休沐,没碰到什么[shu]人,倒是看到了周监院。周监院一看到赵凛就迎了上来,一张不是很老的脸都笑皱了,甚是和蔼的给他指路:“顾山长在书房呢,您现在过去就能瞧见。”

  赵凛很和善的道了谢:果然,当你站在高处,周围都是好人!

  他让宝丫和星河去了顾夫人处,自己独自去了书房。

  顾山长似乎知道他要来,早就摆好了棋局,两人静坐下了几盘棋。[ri]渐黄昏,顾夫人那边的婢女过来传话,问他们这边什么时候结束。顾山长把棋子放回棋盒,道:“你去同夫人说,马上就来。”

  婢女匆匆去了,顾山上站了起来,看向赵凛。眉眼沉静,神[se]忧虑:“你此去京都就是官,为官者,当为民不可为己,“尽夫天理之极,无一毫人之私[yu]”,你可做得到?”

  赵凛嗤之以鼻:是人就会有私[yu],这不是废话吗?

  他心里如何想的是一回事,面上深受教诲:“自当谨记老师之言。”

  顾山长看他半晌,忽而道:“你起誓吧,用宝丫起誓。若是你将来贪图荣华,为祸百姓、危害江山社稷,宝丫下辈子必定早夭。”

  赵凛拧眉,看向顾山长,迟迟不开[kou]:他虽然不信这些,但拿闺女发誓绝无可能!

  顾山长见他迟迟不开[kou],恼怒道:“这有何为难,只要你为官清正,这誓言就等于无!”

  赵凛咬牙,面上的和善去了干净,反问道:“那若是让老师拿师娘来发誓,您会发誓?”

  “荒唐!”顾山长拍桌:“这是一回事吗?”

  赵凛丝毫不让:“对学生来说,就是一件事!”他的底线是闺女,顾山长的底线是顾师娘,推己及人,这就是一件事。

  顾山长从未被人这么顶撞过,大声喝道:“如今只是中了状元就目无尊长了?你不肯发誓,是打算做个贪官?”

  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,书房的门被敲响,顾夫人似是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,笑着走进来问:“不是说马上就来吗,还聊什么呢?”

  顾山长拧眉,顾夫人搭在他身后的手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,接着道:“都去客厅吧,我备了晚膳。清之,宝丫在等你呢。”

  赵凛缓和脸[se],朝顾夫人点头:“辛苦师母了!”

  三人一前一后往客厅走,赵宝丫看到她爹,拍了拍凳子:“阿爹,快坐啊,顾阿[nai]家的饭好香呀!”

  赵凛若无其事的坐到闺女身边,顾山长还臭着脸。赵宝丫瞧瞧他,又瞧瞧自家阿爹,伸手夹了只[ji]腿到他碗里。”

  一顿饭,只有两个孩子吃得开心,师徒俩不欢而散。

  马车上,赵宝丫迟疑的问:“阿爹,顾爷爷是不是又训你了?”

  赵凛摇头:“没有,反倒是阿爹今[ri]欺师灭祖顶撞了他。”

  赵宝丫偏帮:“那定是顾爷爷不对,他就是太闲了,就该让他去马叔叔家挖马粪!”她想到顾山长佝偻着背挖粪的模样先笑了起来。

  赵凛看着她那样,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。马车里的赵星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嘀咕道:“你们还去不去权道长那?”

  赵宝丫捧着笑僵的脸连连点头:“去,自然要去,我还要吃师父烤的[rou]。”

  赵凛伸手捏她的腮帮子:“还吃呢,方才没吃饱?”

  赵宝丫:“七八分饱吧,还吃得下呢!”

  她清早就让[chun]生哥哥去和师父说了,夜里要烤三层[rou]给她吃,要撒外邦香料。

  才到城隍庙门[kou]就闻到一阵[rou]香味,赵星河困惑:“道长天天吃[rou],不怕被赶出城隍庙吗?”

  “才不会呢。”赵宝丫很是自豪:“自从师父来了,城隍庙的香油钱就翻了两倍,师父想走,他们都舍不得呢。”

  大黄远远的跑过来,围着三人不停的转,尾巴摇得欢快。

  三人径自入了后殿,就看到坐在炉火前专心烤[rou]吃酒的权玉真。赵宝丫跑了过去,撒娇:“师父怎么不等我?”

  权玉真翻了个白眼:“回来几天了,现在才到师父这,等你做什么?”

  “师父小心眼。”赵宝丫眉眼弯弯,从她爹手里接过两坛子酒摆到权玉真脚下:“邢伯伯送的,鸿运楼的‘松醪酒’。”

  权玉真立刻眉开眼笑:“真是松醪酒啊,早就想这[kou]了,还是徒儿孝顺!”

  师父真好哄!

  “来来来,吃烤[rou]!”他递了几串烤[rou]过来,赵宝丫双手接过,使劲的嗅嗅:“真香!”她边吃边递了一串给赵星河,赵星河虽然不饿,还是接过来尝了两[kou]。

  权玉真拉开酒坛子闻了闻,一脸迷醉,朝赵凛道:“去灶房拿两只碗来,陪老道喝两[kou]。”

  赵凛顺从的拿来碗,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 权玉真一人倒了一杯,一[kou]闷了才问:“刑大人近况如何了?”

  赵凛如实回答:“没听说有什么大事,因该不错。至于身体状况,我没瞧见他人。”

  权玉真笑笑:“他是不是让你回京不要去拜访他?”

  赵凛点头。

  权玉真解释:“他这是为你好,京都局势复杂,他身为大理寺卿得罪了不少人。你去拜访他会被有心人猜度。不过,你若真有事公事去没关系,私事就入夜从后门入,三长两短为暗号。”

  “我知晓。”赵凛一[kou]干了,问:“权道长给我讲讲京都世家和局势吧?”

  权玉真:“我一个道长能知道什么世家和局势?”

  赵凛就这么盯着他:你装,你再装!

  权玉真忽而笑了,又给各自倒了杯酒,才缓缓开[kou]:“你可知大业四大世家?”

  赵凛点头:“知道,胶州平原郡陆氏、青州江宁郡顾氏、益州常山郡苏氏、东州天水郡陈氏。”

  权玉真点头:“大业原本有五大世家、五大世家在各州地界地位超然,先皇一直有心压制。可到了本朝,皇帝昏聩,世家凸起,将朝中六部牢牢把持。陈氏把持吏部、苏氏把持礼部;顾氏、顾山长缩在的世家把持刑

  部;陆氏也就是陆坤的父亲把持户部;兵部、工部由二等世家花家、李家把持。”

  赵凛:“不是有五大世家?还有一个世家呢?”

  权玉真:“还有荆州王氏,自荆州被封给静亲王后渐渐没落了,五州十三郡大旱那年举族遭难,唯余主家一庶子。如今在京都翰林院任大学士,一个闲散的职位,皇帝怜惜,特招其女入宫为妃,隐有复起之势。”

  赵凛疑惑:“为何荆州封给静亲王后就没落了?”

  权玉真摇头:“众人都说是天灾人祸,但一个大族,哪有那么巧就没了。静亲王是先王最喜爱的小儿子,曾有传言说先皇会把皇位传给他。但最后先皇封他为亲王,封地在荆州,不仅拥有私兵,并给了他一道特赦诏令。昭告天下,非谋逆大罪不可诛杀。当朝皇帝,也就是成乐帝猜忌静亲王,将人拘在京都数十年不得出。无职无权,闲散逍遥。”

  赵凛不解:“既然四大世家把持朝廷,那为何又让徐阁老当上了内阁首辅?”

  权玉真顿了顿,继续道:“徐家只能算新贵,徐阁老本名徐有松,是本朝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。不同于你的突然开窍,他天资聪颖,为人圆滑,深得上一任冯首辅的器重。被冯首辅收作学生,一路提拔到内阁,委以重任。八年前五州十三郡大旱,冯首辅提议朝廷找各地乡绅富商募捐,政策实行下去,募捐的银两却不翼而飞。就在百姓愤怒、朝廷恐慌、皇帝震怒之时,徐阁老站出来检举自己的老师冯首辅。称募捐银两是被冯首辅贪污,并拿出了贪污的账册和书信,之后又在冯阁老家中搜出了白银数十万两。冯首辅倒台,徐阁老有功,顶替上位。”

  “四大世家不服,都想把徐阁老拉下来自己上去,混乱之下反而达到了微妙的平衡。”

  “你连中六元,比之当年的徐阁老更为瞩目。此去京都,必定是六部争抢拉拢的对象,徐阁老和静亲王那里也不会放手。你一旦有向谁靠拢的迹象都是错,必定会被其余人打压,弄不好这个状元就白考了。你在城隍庙看了这么久的相,看过的人足够多,就看你如何打太极,平衡各方的拉拢了。”

  赵凛又问:“那冯首辅是如何当上首辅的?”冯并不是世家大姓。

  权玉真笑了起来:“论起来冯首辅算是捡了个便宜,他是当今皇帝的老师,在成乐帝落魄时一直尽心辅佐他。有从龙之功,但他秉[xing]耿直,容易得罪人又喜劝诫皇帝。就算没有贪没一事,皇帝也早不耐烦他了!”

  “皇帝也是有意打压世家,首辅已经百年没从世家出了。”

  赵凛有点头疼:早知道不考这个状元了,考个二甲中游,外放做官等京都那班人分出胜负再杀回去也是一样!

  “局势有点复杂啊!”赵凛继续喝酒。

  赵宝丫递过来一串烤[rou],信心满满道:“阿爹不用担心,我会帮你的!”

  权玉真笑问:“你一个小丫头能帮你爹什么?”

  赵宝丫起身,高抬着下巴,瓷白的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:“师父别小看我,我可是会算命的!那些个官员世家、王爷皇帝的,他们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翻出来。我阿爹还会写话本,到时候写个《世家隐秘一百条》、《王爷的小癖好五十件》、《宫中秘辛问答》十本八本的,看他们羞不羞!”

  权玉真惊悚:“你来真的?不怕被暗杀?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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